第七章
宾客。
苏依以为仪式终于要开始时,陆时琛却字字清晰宣布:仪式取消。
四个字,如同死刑判决。
原本,只差最后一步。
陆时琛不再多言,将话筒掷地,转身决然离去。
刺耳的啸叫撕裂宴会厅的喧嚣,宾客纷纷皱眉掩耳。
苏依却像聋了,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裙上碎钻黯然失色。
回到别墅,陆时琛直奔我房间。
除非亲眼所见,否则他无法相信我真的逃离。
房间空荡。
衣柜衣物整齐,床头灯兀自亮着。
一切如常,仿佛主人随时会归。
可人呢
化妆台旁立着一个罩着黑布的玻璃柜,陆时琛上前掀开,瞳孔骤然收缩,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玻璃柜内,两条银环蛇正吐着猩红信子,细长身躯缓缓滑动,它们刚刚吞下角落的老鼠,尖牙上还滴落着暗红血珠。
陆时琛呼吸停滞,胸口如压巨石,灌了铅的双脚只能贴着地面一寸寸后退。
他从未知晓,我竟豢养此等毒物。
那个温顺的我,本该喜欢柔软的猫咪。
他猛地盖回黑布,仿佛只要看不见,那惊悚一幕便不存在。
他在床边坐下,冰凉的绸缎已无我的体温。
管家推门而入,捧着一堆物品:先生,这是沈小姐托我转交的新婚贺礼。
听闻是我所留,陆时琛下意识想接过。
新婚贺礼四字却让他僵住:什么新婚贺礼
管家迟疑片刻:沈小姐说,祝您与苏小姐......百年好合。
陆时琛脑中一片混沌,不祥预感攫住心脏。
我和沈清沫还没离婚,哪来的新婚他边反驳边接过东西。
手机响起,是苏依来电。
时琛哥哥,来陪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好怕......
陆时琛揉着剧痛的太阳穴,闭眼道:处理完这边的事,我就过去。
苏依不敢再纠缠,只软声道:要快哦。
陆时琛应了声好,挂断电话。
他拧紧眉心,忽然质问管家:沈清沫是我妻子,你为何称她沈小姐
管家一愣:先生,您忘了
什么
是您吩咐我们这样称呼的。
陆时琛眸光一滞。
此时,未关紧的窗灌入一阵冷风,恰好将陆时琛手中一张薄纸吹落在地。
地面上,离婚协议书静静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