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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指望你立刻原谅我。你可以慢慢考虑,我已经跟家里说了,她们可以帮你调到高级航线,飞头等舱组,薪资和路线都会——
我轻轻一笑,眼神冷了下来:不好意思,我靠自己。
我已经转为国际航班主乘,不需要你所谓的‘帮’。
我绕过她,走到更衣柜前取下制服外套,利落披上,走向门口。
行了,我推开门,我要出发了。
她站在原地,仿佛还没接受我转身离开的事实。
而我已经再没给她机会。
两天一夜后,飞机返航,平稳落地。
我带着组员从舱门走下,清点交接。
刚出通道口,副乘务员低声惊呼:周哥......那好像是——苏机长
他顿了下,立刻改口:哦不,苏晚棠。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人群之外,她孤零零站在出口,手里抱着一束百合花,脸色苍白,却站得极直。
我顿住脚步,没有立刻走过去。
脑海里一瞬间像翻出一段段旧航线。
那些年,是我陪她跑最辛苦的长途,是我在夜里给她泡姜茶、陪她背飞行记录。
是我在她低谷时给她写反思报告,是我一个人顶住航司的压力帮她保留职位。
我曾经那么多次站在航站楼出口,看着别的女孩来接自己的男朋友,而她从没出现过。
我总告诉自己:她太忙了;她不爱表达;她不是不在乎我......
我一次次替她找理由。
而现在,她终于站在出口,手里捧着花。
只是我早已不再需要了。
11.
后来,苏晚棠还联系过我。
一开始是短信、邮件,后来是语音留言和寄送信件。
点开那些信息,内容大同小异:
对不起,是我错了。
他骗了我,是我一直看不清楚自己的心。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飞夜航吗你在舱尾偷偷画航线给我看,说等有一天,你要陪我飞遍全世界。
我看完,但不再有回应的欲望。
慢慢的,我连点开的动作都省了。
指尖滑过标题,直接删除。
再之后,消息就没了。
那年我刚满三十,结束一趟跨洲航班落地巴黎时,收到了乘务总长的晋升通知。
我带了三年国际班,管理过最复杂的空中调度,也亲自处理过各国高空医疗事件。那天晚上,我站在酒店阳台上,看着远处灯光,一口气吐出来。
我知道,我想停了。
不是放弃飞行,而是把机会留给更多像曾经的我那样努力的年轻人。
我申请调岗,转入航司培训组,担任新员工培训导师。
那天我站在教室讲台上,给台下一群初入航司的学员讲解飞行安全与心理素质。
不要害怕拒绝不合理命令,不要用关系取代标准。任何对制度的让步,最后都可能用命来偿还。
台下有人举手,突然打断:周老师,您看新闻了吗刚刚有紧急报道。
我一怔,大家也纷纷低头刷起手机。
屏幕上跳出快讯:
紧急播报:一女子藏匿于起飞航班起落架,半空中坠落,当场身亡。
目击者称该女子早先在航站楼有异常行为,疑似精神状态不稳,详细身份调查中。
有实拍画面闪过,是在夜色里坠落后的现场,警灯闪烁,尸体被黑布遮盖,只露出一截手臂。
我本无意细看,却在镜头闪过的那一刻,注意到,
她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熟悉到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