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用这招剜了我祖父的心头血。

    白璃反手掐住他脖子，薄荷糖的凉气喷在他鼻尖：所以你现在要剜我的

    树洞里弥漫着血腥与松香交织的甜腻，直到地动山摇打断僵持——沼泽深处升起通天光柱，她怀里的玉佩烫得衣襟冒烟。

    水镜幻象在玉佩表面浮现：黑蛟族长正对着面骨镜跪拜，镜中女子穿着白璃母亲的嫁衣，袖口沾着五百年前的血。

    3

    骨镜牵魂

    陆昭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衣料渗进来时，白璃正盯着他锁骨下的血洞。那伤口边缘泛着青黑，像朵被踩烂的曼陀罗。雨水顺着破庙的瓦缝浇在他们头顶，她突然发现这人的血是烫的——比狐火还烫，灼得她指尖发麻。

    再看收费了。陆昭闭着眼靠在供桌上，嘴角还挂着血渍。他背后的金翅残破不堪，羽毛混着雨水黏在白璃手背，像一片片融化的金箔。

    白璃甩开正在包扎的布条，尾巴啪地扫翻香炉：要不是生死契，鬼才管你死活！

    炉灰扬起来迷了眼，她趁机抹掉不知何时涌出的泪。供桌上的弥勒佛咧着嘴，佛身上有道陈年剑痕，正对着陆昭心口的火鸟纹身。

    4

    骨镜现世

    铜镜从黑蛟族长袖中滑出时，白璃闻到了母亲常用的苏合香。那镜框镶着人骨，每块骨节都刻着狐族密文——正是五百年前随母亲下葬的陪葬品。

    阿姐你看！

    镜面突然映出童年景象。八岁的白璃蜷缩在祠堂角落，看着母亲被族老们按在祭坛上。他们剜出那对赤瞳时，血顺着青玉砖缝流成溪，母亲却笑着对她做口型：快跑。

    陆昭的银链突然收紧。白璃这才发现自己正徒手抓向镜面，指甲劈裂渗出金粉——是玄鸟族血脉觉醒的征兆。镜中的母亲突然转头，空眼眶里钻出无数傀儡丝，直刺她眉心。

    闭眼！

    陆昭的羽翼裹住她头脸的瞬间，白璃听见皮肉烧焦的滋啦声。他闷哼着将她扑倒在地，那些傀儡丝戳穿金翅钉入地面，离她太阳穴仅半寸。

    5

    温泉疗伤

    找到这处温泉纯属意外。白璃的尾巴浸在泉水里，看着对面岩壁上的影子——陆昭正背对她清洗伤口，脊柱凸起的骨节随着动作起伏，像串被斩断的念珠。

    转过来。她甩着湿漉漉的尾巴拍水。当陆昭转身时，白璃的薄荷糖卡在了喉咙——他心口的火鸟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与她后腰相同的青狐纹。

    温泉雾气模糊了陆昭的冷笑：你们狐族，连死人都不放过。他指尖抚过锁骨下的旧疤，那是三百年前被狐族长老剜心留下的。白璃突然想起母亲空荡荡的眼眶，原来玄鸟族的报负早在她出生前就烙在血脉里。

    6

    月下对峙

    陆昭捏碎第七个酒壶时，白璃正对着骨镜梳头。月光将她的影子投在镜面，与镜中母亲的残影重叠。当梳齿划过发梢的刹那，镜中人突然伸手扣住她手腕。

    他要灭族证道。母亲的声音混着骨裂声，玄鸟族...天生就该...

    铜镜被陆昭的箭矢击碎时，白璃的赤瞳已变成妖异的竖瞳。九条尾巴不受控地绞住陆昭脖颈，她看着这人因窒息涨红的脸，突然发现他右手始终虚握着——那里藏着从她发间摘下的槐花瓣。

    动手啊。陆昭笑着咳出血沫，金红妖纹顺着手臂爬上她尾巴，让你娘看看...咳咳...什么叫真正的灭族...

    白璃的獠牙刺破他颈侧时，尝到了槐花蜜的味道。生死契的剧痛海啸般淹没神智前，她听见陆昭在耳边轻笑：这下...我们两清了..

    7

    魂火相融

    地宫的火把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壁画上。白璃盯着壁画里厮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