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

    转眼半年过去了。

    这天是小林果的生日，我们在家里办了一个小型派对，邀请了他的几个好朋友和我们的一些亲友。

    当所有人都在欢笑时，门铃响了。林德明去开门，回来时，身后跟着他的母亲——我的婆婆。

    时间似乎冻结了一瞬。我的手停在半空中，切蛋糕的刀悬而未落。小林果欢呼着跑向奶奶，其他人则紧张地看着我的反应。

    我...婆婆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礼物盒，眼睛红红的，我是来看看孙子的。

    我放下刀，深吸一口气，然后点点头，进来吧。

    婆婆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把礼物递给小林果，然后站在一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抬头。

    派对继续进行，气氛虽然有些尴尬，但大家都尽力装作若无其事。婆婆几乎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小林果拆礼物，玩游戏。

    当客人们都离开后，只剩下我们四个人时，婆婆终于开口了：儿媳妇，我...我真的很后悔...

    我打断她，今天是孩子的生日，我们不谈这个。

    婆婆点点头，眼中含着泪水。

    晚上，我和林德明收拾完厨房，他小心翼翼地问：妈妈能不能留下来住一晚她坐了一天的车来，明天再回去。

    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想起了半年来的变化。林德明确实变了，他更加体贴，更加理解我的感受，甚至在婆媳问题上坚定地站在我这一边。

    可以，我点点头，就一晚。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发现婆婆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

    我...我做了早饭，她局促地说，都是你和德明喜欢吃的。

    餐桌上摆着热腾腾的小笼包、豆浆和煎蛋，香气四溢。我看了一眼，然后去叫林德明和小林果起床。

    早餐时，婆婆不停地给我们夹菜，眼睛时不时瞟向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反应。

    好吃，我简短地评价道，谢谢。

    婆婆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你还喜欢什么，我以后可以经常做给你吃...

    不用了，我放下筷子，直视她的眼睛，我们可以保持现在这样的距离。

    婆婆的表情凝固了，但她很快点点头，我明白...我明白...

    送婆婆离开时，她再次道歉，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我真的知道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没有说原谅，只是说：以后可以偶尔来看看小林果，但提前打电话。

    这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婆婆感激地点点头，擦干眼泪，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4

    和解之路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心中百感交集。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当她更老时，林德明会怎么做，我会怎么做。但至少现在，我们找到了一种相对平衡的相处方式。

    一年后的夏天，我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

    儿媳妇，电话那头是婆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我...我生病了。

    我皱起眉头，什么病严重吗

    医生说是...肺炎，婆婆咳嗽了几声，我现在在县医院。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让德明去接你。

    挂了电话，我把情况告诉林德明。他立刻安排请假，准备去接母亲。

    要不...要不我们把妈接回来住吧他小心翼翼地问，她一个人在老家，生病了很不方便。

    我深吸一口气，先去看看情况吧。

    第二天，林德明带着婆婆回来了。她确实病得不轻，脸色蜡黄，走路都需要人扶。看到我时，她勉强笑了笑，眼中满是歉意和感激。

    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