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手臂,随时可能将她抓住。
吉普车停在一座老宅前,宅子依山而建,青瓦木墙,门前挂着一串风干的辣椒和一枝艾草,红纸条在风中微微摇晃,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林悦知道,这是苗寨驱邪的习俗,但那鲜红的纸条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更像是滴落的血迹。阿旺帮她把行李搬进屋,便匆匆告辞,临走前低声说了一句:晚上别乱走。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林悦想追问,却只看到他瘦削的背影消失在雾中。那背影,在雾气中逐渐模糊,仿佛带走了最后一丝希望。她望着那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仿佛那背影的消失意味着她将陷入一个无尽的深渊。
老宅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她童年的模样:斑驳的木桌、墙角的竹篓、挂着灰尘的苗绣挂毯。唯一不同的是,屋子里冷清得让人窒息,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林悦的母亲在她五岁时去世,父亲独自抚养她,直到她考上大学,父女俩的联系逐渐淡了。她甚至不记得最后一次和父亲通话是什么时候。如今,父亲走了,留下这座空荡荡的宅子和无数未解的疑问。那空荡荡的宅子,此刻仿佛是一座巨大的牢笼,将她困在其中,无法逃脱。她缓缓走进屋子,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她沉重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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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设在正厅。父亲的遗像摆在供桌上,旁边点着两盏油灯,火光摇曳,映照出遗像中父亲复杂的表情。那双眼睛似乎带着某种无奈和未尽的告别,像是在诉说某种无法言明的秘密。林悦跪在灵堂前,烧了几张纸钱,试图回忆父亲的音容笑貌,但脑海中却只有一片空白。她感到一股莫名的悲伤,夹杂着对这个陌生寨子的抗拒。她想离开,但父亲的死讯像一根无形的绳索,将她牢牢拴在这里。那遗像中的父亲,此刻仿佛在默默地注视着她,让她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压力。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是她心中痛苦的呐喊。
夜深了,寨子里静得出奇,连虫鸣都听不到。林悦独自守灵,疲惫和不安交织,她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午夜时分,一阵低沉的歌声从后院传来,像是女声,又像是童声,断续飘忽,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歌声低沉而诡异,像是在召唤,又像是在警告。林悦猛地睁开眼,心跳加速,额头渗出冷汗。她起身,循着歌声走向后院,脚步轻得像是怕惊扰什么。那歌声,此刻如同鬼魅的呼唤,牵引着她走向未知的危险。她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隐藏在黑暗中的恐怖。
后院杂草丛生,月光下,一座纸扎屋赫然立在角落。纸屋约一米高,精致得仿佛一座微缩的村落,屋檐下挂着纸灯笼,灯笼里透出诡异的红光。林悦走近时,歌声戛然而止,空气中只剩死一般的寂静。她蹲下身,借着月光看清了纸屋的细节:屋内摆放着纸扎的桌椅、床铺,甚至还有纸人,栩栩如生,像是随时会动起来。纸屋门前,站着一个黄纸人,身形高大,面容僵硬,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那笑容不属于人类,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恶意。那纸扎屋和黄纸人,此刻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恐怖。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黄纸人,仿佛被它的目光所吸引,无法移开视线。
林悦感到一阵寒意,退后一步,却发现自己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影子边缘似乎多了一个模糊的人形。她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但那股被注视的感觉却愈发强烈。她强迫自己冷静,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幻觉。纸人毕竟是死物,怎么可能有生命但那黄纸人的笑容却像烙印般刻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伸出手,想触碰纸屋,却在指尖触及的瞬间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手指钻进了身体。那寒意,如同冰锥一般,刺痛了她的灵魂。她的手迅速缩了回来,仿佛那纸屋是一个充满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