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上，晕开了字迹。

    记忆突然如同决堤的洪水：傅沉舟在实验室里熬红的双眼，他偷偷修改惩罚程序时的紧张，还有坠楼前他嘶吼着活下去的模样。

    正当她沉浸在回忆中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沈言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

    听说你见了傅沉舟

    沈言将牛奶放在床头柜上，金属托盘碰撞发出轻响，他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他……

    沈医生，你为什么要骗我

    林晚举起日记本，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我根本不是意外失忆，对吗

    她注意到沈言的瞳孔骤然收缩，白大褂下的手悄然握紧。

    沈言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报纸：你看看这个。

    报纸边角磨损严重，头条新闻是傅氏集团继承人未婚妻车祸身亡，配图上的女人和林晚有着七分相似。

    她叫温雅，是傅沉舟的初恋。

    沈言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而你，不过是她的替代品。

    他缓缓摘下戒指，内侧的字母在月光下格外刺眼，我是温雅的哥哥，接近你，不过是为了查清当年车祸的真相——那场车祸，和傅沉舟脱不了干系。

    林晚感觉呼吸一滞，手中的日记本啪嗒掉在地上。

    沈言趁机抓住她的手腕，注射器抵住她的皮肤：很可惜，你恢复了记忆。但别担心，只要再注射一针失忆剂……

    放开她！

    病房门被撞开，傅沉舟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雨水顺着发梢滴落。

    他手中拿着一段行车记录仪视频，画面里苏晴正将温雅的车逼向悬崖，温雅的死，是苏晴策划的！

    沈言的手微微发抖，注射器掉落在地。林晚看着两个男人，头痛达到顶点。

    金属手环突然发出刺目红光，系统机械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宿主记忆完整度99%，最终任务——选择相信对象，选择错误将永远陷入记忆轮回。

    11

    黑暗救赎

    金属手环的红光将病房染成血色，林晚感觉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往大脑里钻。

    系统机械音还在持续播报任务，而眼前两个男人的身影却逐渐重叠——沈言举着温雅的照片浑身颤抖，傅沉舟攥着行车记录仪视频指节发白，他们眼底的偏执与疯狂如出一辙。

    晚晚，当年温雅出事前，给我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沈言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锁骨下方赫然是与林晚同款的灼伤疤痕，她说傅沉舟的书房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结果第二天就……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死死钉在傅沉舟胸前的旧伤上。

    傅沉舟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三分癫狂七分悲凉：所以你就找了个替身，用失忆药剂篡改她的记忆

    他将行车记录仪狠狠砸向地面，碎片飞溅间，一段录音从手机里炸开——是苏晴被逮捕前的嘶吼：温雅那个蠢货！发现了我调换傅沉舟药物的证据，活该被我撞死！

    林晚的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

    记忆深处的画面彻底苏醒：她曾在傅沉舟书房偷听到苏晴的威胁，为了保护他才自愿被系统绑定；坠楼前那通打给沈言的电话，原是想告诉他真相。

    而此刻，两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却像两头发狂的困兽，在她面前互相撕扯。

    选择吧，林晚。

    沈言突然掏出注射器抵住自己脖颈，透明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选我，我就销毁所有失忆药剂，让你永远忘记这些痛苦。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就像我们这三个月来，平静又美好的日子。

    傅沉舟却踉跄着扑过来，带倒了输液架。

    金属碰撞声中，他死死抱住林晚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