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完美落幕，但李梦梦只感到一种奇怪的虚无。

    敲门声响起，助理探头进来，李律师，有您的快递。

    包裹没有寄件人信息，里面是一个U盘和一张字条：答应过的全部资料备份。——CM

    李梦梦将U盘锁进抽屉最深处。陈墨完成了他的工作，按照约定，他们不会再有任何联系。

    她打开电脑，强迫自己投入工作。新职位带来大量案件，其中不少是公司内部清理陆良原事件余波的纠纷。每处理一桩，她都能感受到同事们若有若无的打量——他们都知道她是谁，知道她做了什么。

    李律师，您看一下这份合同。助理放下文件，眼神闪烁，是...之前那个人负责的项目。

    李梦梦面不改色地翻阅起来，指尖却在接触到陆良原签名时微微发抖。那熟悉的笔迹曾经写过无数封情书，现在只让她想起大屏幕上那些不堪的画面。

    下班后，李梦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律所附近的健身房。两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让她肌肉酸痛，汗水浸透运动服，但至少暂时冲淡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声音——陆良原最后那句撕心裂肺的你毁了我。

    回到家，公寓空荡得令人窒息。李梦梦打开电视，让新闻主播的声音填满寂静。屏幕上正在报道一起商业诈骗案，嫌疑人痛哭流涕地忏悔。她突然想起陈墨说过的一句话：人在被抓住后流的眼泪，不是为罪行，而是为被抓。

    门铃突兀地响起。李梦梦透过猫眼看到一张意想不到的脸——陈墨站在门外，依旧那副不起眼的打扮，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抱歉打扰。他开门见山，但我觉得你应该看看这个。

    李梦梦犹豫片刻，还是让开了门。陈墨身上带着雨水的味道，黑框眼镜上蒙着一层细密的水珠。

    我们约定过——

    不是关于陆良原的。陈墨打断她，递过文件袋，是一起新案子。我觉得你会感兴趣。

    李梦梦翻开文件，是一起复杂的商业侵权案，涉及一家知名科技公司和数名女性员工。

    我不明白...

    你是个好律师，李梦梦。陈墨的声音出奇地柔和，别让一个混蛋毁了你的事业。

    李梦梦怔住了。这两个月来，她沉浸在复仇中，几乎忘了自己曾经多么热爱法律工作，忘了她选择这个职业的初衷。

    为什么帮我她直视陈墨的眼睛。

    陈墨推了推眼镜，嘴角微微上扬，职业习惯——我总喜欢看到事情有始有终。

    他离开后，李梦梦彻夜研读案件资料。随着深入，那种久违的专业兴奋感逐渐回来——错综复杂的法律关系，隐藏在表面下的真相，亟待维护的正义...这才是她的战场，而不是精心策划的情感报复。

    第二天，李梦梦主动请缨接手这起案件。合伙人惊讶于她的热情，但很快同意了——毕竟她现在是最炙手可热的律师，那个智惩渣男的女英雄。

    工作逐渐填满了李梦梦生活的每个空隙。她开始睡得着觉了，噩梦的频率也在减少。偶尔在法庭休息室或电梯里，她会收到同事们隐晦的赞赏——很多女性私下感谢她揭穿了陆良原的真面目。

    一个月后，李梦梦的表弟婚礼上，她作为伴娘站在教堂里。当新人交换誓言无论顺境逆境，疾病健康时，毫无预兆地，她泪如雨下。不是小小的泪花，而是近乎崩溃的抽泣，吓得旁边的表妹赶紧把她扶到休息室。

    姐，你没事吧表弟担忧地蹲在她面前，新郎礼服皱成一团。

    李梦梦摇头，却说不出话。这一刻她才明白，复仇没有治愈任何伤口，只是将痛苦暂时冰封。现在冰层融化，所有被压抑的悲伤、愤怒和失落一起涌出，冲垮了她精心维持的坚强表象。

    婚礼后，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