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的表情证实了她的猜测。雨晴感到一阵荒谬的笑意在胸腔翻腾：所以你现在无家可归了，就想回来把我当备胎

    不是这样的...陈明试图辩解，但雨晴已经按响了呼叫铃。

    护士，请让这位先生离开，他打扰我休息了。

    护士进来后，陈明不得不离开。临走前，他回头说：我会再来看你的，我们好好谈谈。

    等他走后，林娜气得浑身发抖：这个混蛋！他以为他是谁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雨晴却异常平静：我早该看透他的。

    在医院住了两天，雨晴的烧退了，但孕吐更加严重，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医生建议她再观察几天，但她坚持出院——医院的账单她负担不起。

    回到家，雨晴发现陈明来过。冰箱里塞满了食物，桌上放着孕妇维生素和止吐药，还有一张字条：有需要打电话给我。

    雨晴把字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但留下了药——她实在太难受了。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行走在刀尖上。每天早晨，雨晴都会被剧烈的孕吐折磨醒，然后拖着虚弱的身体去上班。在公司，她强打精神工作，但注意力难以集中，好几次在会议上走神被主管点名批评。

    一天午休时，人事部的李姐悄悄把她拉到一边：雨晴，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最近状态很差啊。

    雨晴勉强笑笑：只是有点感冒，谢谢关心。

    李姐欲言又止，最终低声说：主管们都在议论...说你工作态度有问题...你知道最近公司在考虑裁员...

    雨晴心里一沉。如果失去工作，她怎么养活自己更别说还有一个孩子...

    那天晚上，雨晴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撩起上衣观察自己依然平坦的腹部。这里面有一个生命正在成长，而她甚至不确定能否给它一个完整的家。

    我该怎么办她轻声问镜中的自己，泪水模糊了视线。

    电话突然响起，是陈明。雨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起来。

    雨晴，我们需要谈谈。陈明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关于...孩子的事。

    没什么好谈的。雨晴冷淡地说，我已经决定...

    决定什么陈明突然紧张起来，你不能擅自做决定！那也是我的孩子！

    雨晴冷笑：现在知道是你孩子了和那些女人鬼混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我错了行吗陈明突然崩溃般地喊，我后悔了！苏雅和我分手了，我才知道谁才是真正重要的人...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雨晴静静地听着他的忏悔，内心毫无波澜。曾几何时，这样的告白会让她心软，但现在，她只觉得可笑。

    太迟了，陈明。她轻声说，有些错误是无法挽回的。

    挂断电话，雨晴坐在沙发上，感到一种奇怪的平静。她知道该做什么决定了。

    第二天，雨晴请了假，独自去了医院。坐在妇科门诊外的长椅上，她紧握着挂号单，手心全是汗。

    37号，林雨晴。护士叫到她的名字。

    雨晴站起来，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就在这时，她感到腹部一阵奇异的蠕动，像是有一只蝴蝶在轻轻扇动翅膀。

    她愣住了，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胎动，微弱但真实存在。

    38号，王丽华。护士叫了下一个号。

    雨晴站在原地，泪水涌出眼眶。那个微小的生命信号击碎了她所有的决心。她转身走出医院，在阳光下泣不成声。

    回到家，雨晴给林娜发了消息：我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林娜立刻打来电话：你确定吗单亲妈妈会很辛苦...

    我知道。雨晴抚摸着腹部，那里又恢复了平静，但她知道有个小生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