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如潮水般涌来，她知道闺蜜成为校长，或许能让自己摆脱如今的困境，不用再被那些不合理的关系和规定束缚。激动让她的双手微微颤抖，她仿佛看到了未来工作环境的改变。可疑惑也如丝线般缠绕在心头，闺蜜怎么突然就成了校长，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诧异更是在她心中炸开，上周还一起吃辣条的好友，此刻却站在台上，以校长的身份发表着慷慨激昂的讲话。林晓芸深吸一口气，暗自想着，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有很大的变化。她期待着苏棠能真正改变学校的风气，也期待着自己能在新的环境中大展拳脚。

    3

    三天后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务处的办公桌上，却无法照亮林芳那憔悴的面容。她素颜缩在工位，眼神空洞，桌上摆着的《调岗通知书》仿佛是一把沉重的枷锁，将她紧紧束缚。

    教学督导办公室几个字在通知书上显得格外刺眼，而职责栏中监督标准答案合理性的字样更是让林芳感到绝望。她不禁想起曾经在讲台上激情澎湃地授课，如今却要被调去监督那些冰冷的标准答案，心中满是苦涩。

    张主任抱着纸箱，缓缓走向人事处。他腕上的小叶紫檀手串突然崩断，珠子像失去控制的泪珠一般滚进了下水道。苏校长说——行政小王憋着笑，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油腻的东西，该清清了。

    为了配合省级巡视组下一阶段的重点工作，即日起启动教学事故追溯机制。苏棠的声音如同浸过冰水的钢尺一般，冰冷而坚硬，没有丝毫的感情。她的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让整个会议室的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

    近五年所有的认定书都要重新复核，相关责任人也要同步追查。苏棠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她的目光扫视着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似乎要透过他们的外表，看到他们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坐在林芳旁边的张主任，此刻他的秃顶已经沁出了一层油汗。他似乎想要起身说些什么，但是苏棠却突然抬手截断了他的动作，冷冷地说道：教务处即日起实行轮岗制，下周公布新的岗位表。

    林晓芸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她突然发现自己手里的会议纪要不知何时已经洇开了一大片墨团。那墨团就像是一个黑色的漩涡，不断地吞噬着周围的文字，仿佛要将所有的秘密都掩盖起来。

    散会时，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就像被惊扰的蜂群一般，瞬间化作了一股浑浊的暗流，涌动着、推搡着，朝着各个方向散去。林晓芸被这股人流挤得东倒西歪，最终被挤到了墙边，后背紧紧地贴住了公示栏那冰凉的玻璃，仿佛能感受到那玻璃背后的寒意正透过衣服渗透进来。

    就在这时，苏棠被一群人簇拥着从她身边经过。在那一瞬间，她们的目光在人群的缝隙中不期而遇。苏棠的睫毛轻轻一颤，就像十七岁那年她们逃课被教导主任逮住时的暗号一样，林晓芸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等林晓芸回过神来，苏棠已经随着人群走远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而在教务处，那台咖啡机已经换上了新的研磨器，发出嗡嗡的声响。林晓芸将豆浆和包子放在工位上没来得及吃，就赶紧把苏棠上任要的文件送去校长办公室。正准备敲门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了苏棠沙哑的训斥声：……这种师资考核方案也敢往教育厅报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和愤怒。

    听说了吗林芳主动申请去带公开课了。行政小王一脸神秘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今早我见她素颜来上班，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

    就在这时，办公室里的碎纸机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声，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林晓芸正准备起身去查看，眼角余光却瞥见张主任抱着一个纸箱，正步履蹒跚地往人事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