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作为回报,我主动支援他英语。
我记得上一世的十八岁,也是这样,互动得多了,我陷得也深了,心中对萧山的暗恋也更重了。
不过,这次重走十八岁,我不会再喜欢他了,我得是个记打的人!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数学的专攻克难上,这是我不曾有过的体验。
上一世的我只考取了一所普通本科,学着那所大学吊车尾的专业;而萧山去了国内首屈一指的理工科高校,学着那所大学最有前途的专业。大学毕业,我调剂去读了个冷门专业的研究生,而萧山进了科技公司,短短几年,便开始自己带团队做项目,我们有了团团后,我便开始了家庭主妇的生活。
我的世界里只剩老公孩子,没有多余一丝时间来为自己活着,更别提分给爸和妈的精力了。
我很累,可生活如此,谁让我们生活在魔都呢被吊在钢丝绳上走,下面是万丈深渊,一个没留神,便万劫不复了。
那时我爱惨了萧山,大学追了四年才到手的人,我视若珍宝,我小心翼翼维护着这个家,期望它能更坚固,经得住风吹雨打,可惜它到最后还是一片狼藉。
如果一开始没心动就好了,现在还来得及,我拍拍自己昏昏欲睡的脸,又继续肝了几道数学题。
4、
我虽然满怀雄心壮志,但数学太难,我做着做着便不小心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梦里有团团还有萧山,他们父女俩在玩小火车……
萧山在草稿纸上划下第8道辅助线时,忽然闻到若有似无的奶香。这味道让他笔尖一顿,墨迹在几何图形上洇出圆点。恼人的蝉鸣和教室里的窃窃私语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清脆的童声:
爸爸!小火车卡住啦!
他猛然抬头,数学讲义上的立体几何图正在融化成彩色蜡笔痕迹。穿着睡衣的小女孩坐在地毯上,肉乎乎的手指正努力掰开托马斯火车的车厢连接处,暖黄色灯光将她的绒毛镀成金边。
团团要轻轻推这里。他听见自己带笑的声音,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闪烁。当他蹲下身时,地板上散落的积木硌得他膝盖发疼,这痛感真实得可怕。
小女孩转头露出天真的笑容,他突然看清那张与新同桌徐宁八分相似的脸,都有一双璀璨如星辰的大眼睛。
妈妈呢团团突然扔下玩具,粉色拖鞋啪嗒啪嗒跑向玄关,刚才还在浇多肉......她踮脚够到门把手,门外却是翻涌的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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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的心脏突然被无形的手攥住,他冲过去抱住女儿。怀中的小身体温暖柔软,带着婴儿特有的奶香,可当他低头时,团团眼眶里滚落的泪珠竟在空气中凝结成冰晶。
妈妈不要我们了吗冰晶坠地碎裂的声响中,他看见雾中浮现徐宁的背影。她穿着那件冰蓝色冲锋衣——正是今早出现在他梦中的装束——正拖着行李箱向雨幕中走去。
指尖触到门框的瞬间,整个世界开始崩塌。
徐宁!
钢笔掉落在地的脆响将一切拽回现实。萧山惊觉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右手正死死抓着自己
新同桌——我的袖口。
你做噩梦了我皱眉抽回手臂,另一只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校服袖口留下几道褶皱。
这人怎么回事,上课竟然也睡觉,做梦还叫我名字就这学习态度是怎么次次考年级第一的
我讪讪捡起滚到脚边的钢笔递给他,金属笔身还残留着两人交叠的体温。
萧山接过钢笔随意放在桌子上,摘了他的眼镜机械地擦拭镜片,数学公式在模糊的视野里扭曲成梦里团团的涂鸦。
当他重新戴上眼镜,发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