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雨声渐起，两人各怀心事，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云湛醒来时，发现青婳已不在洞中。他松了口气，却又有一丝说不清的失落。正当他收拾行装准备离开时，洞口光线一暗——青婳回来了，手里捧着几个野果。

    附近没什么可吃的，只有这些。她将果子放在云湛面前，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他拒绝。

    云湛看着那些沾着晨露的野果，心中某处微微松动。他拿起一个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口中迸开。

    你的伤......

    好多了。青婳微微一笑，那笑容竟有几分少女的明媚，你的药很灵。

    云湛点点头，两人沉默地吃完简单的早餐。按理说，他们本该分道扬镳，可不知为何，谁都没有提出离开。

    噬心老妖不会放过我们。最终还是青婳打破沉默，他知道你伤了我，一定会趁机下手。

    云湛握紧了剑柄：正合我意。一只害人的老妖，我自当除之。

    青婳摇头：你不知他的厉害。他在此修炼五百年，能化形为雾，寻常刀剑伤不了他。

    那你有何高见云湛挑眉。

    青婳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知道他的弱点。若你信我，我们可以联手。

    云湛盯着她看了许久。师父的教诲在耳边回响：妖皆狡诈，不可轻信。但眼前这个蛇妖的眼神清澈见底，与那些害人的妖物截然不同。

    好。他最终说道，但若你有异心......

    青婳轻笑：缚妖绫还在你手上，我怕什么

    就这样，一人一妖结成了奇特的同盟。青婳带路，两人向深山进发。路上，云湛得知青婳已修炼八百年，本可化龙，却因不愿伤害生灵而停滞不前。

    化龙需要吞噬九九八十一个有灵性的人类心脏。青婳说这话时，眼中满是厌恶，我宁可永远做一条蛇。

    云湛心中震动。他见过太多为提升修为不择手段的妖物，这样的选择实属罕见。

    三日后，他们来到一处幽深的山谷。谷中雾气弥漫，隐约可见一座破败的石殿。

    那是老妖的巢穴。青婳压低声音，他每逢月圆之夜必须回到殿下的寒潭中浸泡，那时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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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湛看了看天色：今夜正是月圆。

    青婳点头：正是时机。寒潭名为蚀骨，凡人触之即死，唯有我能带你下去。

    云湛皱眉：我如何信你不会在潭中害我

    青婳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握住云湛的手腕。云湛一惊，正要抽手，却感到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她掌心传来，顺着经脉流遍全身。

    这是我的本命寒气，可保你在潭中一个时辰无恙。青婳松开手，脸色有些苍白，现在你信我了吗

    云湛感受着体内流转的奇异力量，缓缓点头。

    夜幕降临，圆月当空。两人潜入石殿，果然不见老妖踪影。青婳引着云湛来到殿后一处隐蔽的洞口，寒气逼人。

    跟紧我。青婳说完，纵身跃入漆黑的潭水中。

    云湛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蚀骨寒潭名不虚传，即便有青婳的本命寒气护体，他仍感到刺骨的冰冷。潭水幽深不见底，青婳在前方游动，青衣在水中如莲花般绽开，长发如墨晕染。

    游了约莫一刻钟，前方出现微光。两人浮出水面，竟是一处地下洞穴。洞穴中央，噬心老妖正盘坐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周身黑气缭绕，显然正在修炼。

    云湛与青婳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靠近。就在云湛举剑欲刺时，老妖突然睁眼，发出一声狞笑：等你们多时了！

    刹那间，整个洞穴黑雾弥漫。云湛只觉胸口一痛，已被老妖一掌击中，倒飞出去撞在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