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声上了马车。临走前,他丢下一句话:清黛,你会后悔的。
等马车远去,我才向那士兵行礼:多谢赵校尉解围。
赵敢连忙还礼:楚姑娘客气了。将军临行前嘱咐我定期来看望姑娘,只是军务繁忙,今日才得空。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和一个小包袱:这是将军让我转交的。
我接过,信笺上寥寥数语,只说北疆战事胶着,让我保重身体,有事尽管吩咐赵敢。包袱里则是一些银两和北疆特产。
将军他...可好我轻声问。
赵敢犹豫了一下:将军上月受了箭伤,但已无大碍。
我心头一紧:箭伤伤在何处
左肩,差一寸就中心脏了。赵敢叹气,军中医士都说,若非将军随身带着那个药囊里的止血药,恐怕...
我腿一软,扶住门框才没跌倒。那个药囊...我确实加了一味特殊的止血药,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赵校尉稍等。我转身进屋,很快拿出几个药包,这是金疮药和补血丸,麻烦带给将军。还有...请告诉他,我一切都好,不必挂心。
赵敢接过药包,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一揖:姑娘保重。
那晚,我辗转难眠。农舍外风声呜咽,仿佛北疆战场上的金戈铁马。我摩挲着萧煜的军牌,想起他说的你不该为妾,想起他月下深邃的眼神...
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我闭上眼,许下一个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愿望。
夏日的暴雨敲打着窗棂,我坐在回春堂的后院分拣药材,耳边是孙大夫沉重的叹息。
北疆战事不利,听说折了不少将士。孙大夫将一包刚配好的金疮药推到我面前,这些,怕是不够啊。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胸口一阵发闷。自从赵敢上次来访后,已经过去两个月,再无北疆的消息传来。萧煜的伤好了吗战况如何这些问题日夜萦绕在我心头,却无人可问。
清黛,城南李员外家的小姐请你去诊脉。孙大夫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点名要素手医仙呢。
我勉强笑了笑。自从沈逸散布谣言后,富贵人家愿意请我看病的寥寥无几。李员外是少数不理会流言的人之一,给的诊金也丰厚,我自然不能推辞。
李小姐不过是寻常的脾胃不和,我开了方子正要告辞,却被李夫人留下喝茶。
楚姑娘,听说你与北疆军的萧将军相识李夫人压低声音问道。
我手中的茶盏险些打翻:夫人何出此言
我兄长在兵部任职,昨日家书提到,北疆大捷,但萧将军身受重伤,正被送回京城医治。李夫人面露忧色,据说伤势极重,怕是...
后面的话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耳边嗡嗡作响,手中的茶盏终于还是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楚姑娘你脸色很差,要不要...
我猛地站起身:多谢夫人告知。我...我突然想起有急事,先行告退。
冲出李府,我直奔城门。守城的士兵已经认识我,见我慌慌张张的样子,好心告诉我:北疆的伤员半个时辰前刚进城,往太医院去了。
太医院!那不是我能进的地方。我咬着唇在街上踱步,忽然摸到怀中的木牌——萧煜的军牌。他说过,凭此物可寻他或他的部下。
太医院朱红色的大门紧闭,我深吸一口气,上前叩门。开门的小童上下打量我:姑娘何事
我找北疆军的萧煜将军。我拿出军牌,这是他给我的信物。
小童惊讶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进去通报。不多时,一个身着太医服色的老者走了出来。
你就是楚清黛老者皱眉,赵校尉提过你。进来吧,萧将军情况不妙。
穿过重重院落,我被带到一间僻静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