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佬的白月光回国后,我自觉拿着分手费麻溜走人。
全城都在期待他们的世纪婚礼——
直到狗仔拍到江逾明蹲在我家村口啃煎饼。
江总,您未婚妻可是正在巴黎试婚纱呢
他盯着我的小破院:嗯,等她气消。
我摔门而出:你有病
他抹掉嘴角的饼渣:嗯,相思病。
看来,分手费还是要少了!
1
江逾明的白月光回国那天,我果断收拾行李走人。
六年金丝雀生涯,换来的只有一身病痛和一笔分手费。
可当我辗转回到乡下老家——
那个从不叫我老婆的男人,正蹲在田埂上给我擦鞋底的泥。
你未婚妻在巴黎等婚纱。我冷着脸提醒。
他仰头看我,眼神执拗:我老婆在这里。
我愣住,惊诧地看向他。
他从没在我面前喊过我老婆。
曾经他也说过这句话,只不过是在床上,动作不停,语气不耐:把汗擦了,难看。
而现在他完全变了语气。
要滴到眼睛里了。
江逾明神情焦急,要帮我擦。
我身体后仰躲过去,将信将疑地盯着他。
太不对劲了。
江逾明是东城只手遮天的大人物,说一不二,金丝雀多到数不胜数,不可能跟我回村。
更何况我还是他最厌恶的一个。
我翻出助理的电话,打过去。
那边接得很快:苏小姐,有什么事
我将江逾明的情况告诉他。
他情绪猛地激动:在你那里吗管家说没有啊,那我现在就赶过去。
他语气恭敬地对身旁人汇报:云小姐,终于找到江总了。
我打断助理低声下气的道歉:不在别墅。
随即报出地址:在小昌县郎镇苏集村,养牛场对面红色大门这家。
对面静默了一瞬。
好,苏小姐,我明天就到,今晚您帮江总找个酒店,他……他出了车祸,还没好全。
医生说是撞到脑袋,短暂失忆,所以说他谁都不记得了,请你不要伤害他。
我抬眼,正对上江逾明的目光。
他小心翼翼地抬手,为我拭汗,轻声唤我:老婆,累不累
也是这只手臂曾经掐住我的脖颈,让我一度以为自己会陷入死亡。
对面听到这个称呼又静默了。
我求江逾明别伤害我才对。
疲惫感袭来,我挂断电话。
从包里抽出两百块钱塞进江逾明的西装口袋里,把他推到大门外:江总,我不是你老婆,自己去街上找旅馆吧。
大门啪嗒内锁,拍门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屋,找到治哮喘的气雾剂,仰头吸入。
随后去厨房煮了碗素面。
下午把所有房间收拾了一遍,口罩换了三个,等躺到床上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又做了与江逾明初见的梦。
反复去回看,想知道我究竟错在哪一步。
2
我从小和外婆相依为命。
外婆靠着卖废品供我读书。
据她说,我的父亲早年病逝,母亲不知所踪。
后来,我凭借优异的成绩考上东城的二中,来往车费太贵,我常常两个月才回一次家。
那时候,我和江逾明不同班。
他名号太响亮,江家独子,权贵里的权贵,本该上贵族学校,因为叛逆非要来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