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我嗯了一声,扶着脑袋坐了起来。
张弋呢
程越见我恢复了记忆,瞬间如释重负地呼出了口气,弋哥还在昏迷,他在隔壁房间。
我身上并没有受什么伤,闻言穿鞋下床,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张弋的手臂上包着白色纱布,脸色有些白,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绵长。
程越是我的保镖。
张弋也是。
我跟张弋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六年前。
那时我在家里养了只猫,某天午后,我穿着一条白色纱裙,趴在别墅后园的草丛里逗猫。
我偶然间回头,透过窗户,看见别墅客厅里,张弋低垂着脑袋,脊背笔直地站在我爸面前。
只那一眼,我就记了好多年。
张弋为人寡淡沉默,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来。
可我偏偏就是喜欢他。
从小到大,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他对我越是冷淡,我就越是喜欢调戏他,看他被我撩得脖颈通红,却还是咬着后槽牙竭力隐忍的模样。
我性子娇纵,常常说一不二,张弋很多时候都拿我没办法,所以慢慢地就被我养成了如今这样一个服务意识超强的男妈咪。
一直以来,我都习惯了张弋的陪伴,甚至幻想着等时机一到,我就去求我爸,让我们结婚。
直到那天,我爸忽然把我叫去书房,告诉我,他想把我嫁给一个姓林的男人。
我当然不答应,可我爸却铁了心地让我嫁,不惜把我关在家里,不允许我出门。
我红着眼睛死死抓着张弋的手的时候,可怜兮兮地求他带我走。
张弋幽深的黑眸里平波无澜,他看着我,声音淡然道:对不起,大小姐,我不能这么做。
我愣了,缓缓放下了手。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其实我早就该想明白的,张弋从始至终都对我很冷淡。
张弋听到我的话,转身出去了。
我那时并没有发现,他转身后,藏在眸底的浓浓的情绪仿佛再也压不住一般喷薄而出,仿佛是山雨欲来。
他额角的青筋暴起,眼睛里全都是隐忍的痛意。
意外是在一个月之后发生的。
我爸在别墅里办了场宴会,来参加宴会的人很多,我没什么心思,一个人在楼上的房间里待着。
有个佣人敲门进来,给我送了点吃的,我没有设防,把那人送来的酒水一并喝了。
火烧似的难受的感觉不一会儿就爬遍了我的全身,好歹是个真正的豪门千金,我立刻就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正在那时,门外不出意外地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慌忙地威胁他不准进来。
于是,那男人果真就没有进来。
我忍着身上的难受,踉踉跄跄地走到玄关处,透过猫眼朝外看去,张弋已经将那男人赶走,稳稳地守在我的房门口。
我从没觉得如此安心过。
张弋并不知道房间里的我发生了什么,听到一声重物落地以及我难受的哭喊声的时候,他心下着急,推门而入。
一阵天旋地转。
我把张弋压在身下,他起身想跑,我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扯下他的领带,把他的手绑上了死结。
他仰着脖梗,脸颊因为我不安分的动作红了个透,难耐地闷哼一声,他喘着气语气哀求,大小姐,别这样,你会后悔的。
我在他白皙的胸膛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那里立刻出现了一个浅红的巴掌印,我恨道,后悔也是我的事,再说了……我凑近他,在他的耳边呵气,循循善诱道,我傅绒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