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姑娘可真是冤枉人了。
治病买酒的钱,我可都给你了。
他仍是一身白净,手上提了一壶酒,一叶肉,向我走来。
何时
我疑心于自己的失忆。
姑娘。。。药枕之下。
他竟擅自闯进过我的闺房!
眼下对于此人品行不端之诊确加佐证,想来不做纠缠为妙。
不义之财请收回。
闻言他却不以为意。
既救不义之人,何拒不义之财
看来他势要纠缠。
因救不义之人心生懊悔,不义之财断不能留用。
我的话里决绝,他也不恼,只将酒壶举起,邀请道:
阿无姑娘可饮酒
忌酒。
酒可入药,却也催病,阿祖便是因为嗜酒致手抖而行医有困。
忌酒却酿美酒。
与你何干
可惜美酒不能伴美人了。
相比于其身份,我更不喜他轻佻随意之言行。
谈话后,他在庭院内饮酒食肉,我已卧榻上,辗转难眠。
蓦地记起药枕之下有他藏之财,即翻身摸索,摸出一只锦囊,拆开却见一张纸——
榻上念恩,榻下还情。
我随即下榻,竟翻出一只黑金螺钿箱。
凭行医多年之嗅觉,闻得箱中之物气息甚为熟悉,借着月色打开箱子,里头赫然陈列些冬虫夏草、鹿茸等名贵药材,观形色,触感质地,竟是顶新鲜的药材,甚有泥迹。
箱中仍有字条——
念阿无姑娘恩情,无以为报。只将杀权掌药,可得生道。——无名
3
我收下了那箱不义之财。
他却再次不见了踪影,如此看来彼此已两清。
这日难得天阴,我正在后堂制药,伙计匆匆跑来,道医馆被人堵着不得开,患者被清退,怨声载道。
我疾步赶去,却见堂门前佩金带紫的张莱。
他是镇上有名的丝商之子,典型的纨绔子弟。我曾救治过他,不想他发了痴,对我日日殷勤。
大抵半月不见,他再来,我险些忘了这号人。
见我来,张莱忙堆起笑来。
阿无,你来了。
我无心应付,只探了探堂外的患者,又转向他与一众随从。
张公子这是何意
莫不是想砸了德升堂的招牌
面对我的质问,张莱慌忙摆手,连说着怎么可能,随着他的示意,其随从便抬着黄花梨木箱,不由分说闯了进来。
这又是做什么
我不由皱眉,尽力平息心气。
阿无,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
张莱显出激动的神色,大步向前,逼退我一步,方才停下,暗暗搓着手,面上袒露真诚。
有些日子不见了,你先前说我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细想之下,豁然开朗,深感愧疚。前些日子我特地随父出行,学经商之道,小有收获,特来告知于你。
念他有再造之心,我不禁缓和神色。
张公子有革新向学之心,可喜可贺。只是不知张公子摆出如此阵仗是为哪般
张莱神色微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竟显忸怩之态。
我觉得。。。该考虑考虑咱俩的终身大事了。
说罢,其随从得令般开了箱,里头不乏昂贵的金银首饰,绫罗锦缎,竟是往日的老把式。
我不由愠怒。
张公子,想必是我的意思不够明确,今日我便同你道清楚,我对张公子并无意。于我而言,耽误行医治病,才是大事。令尊平日里行善积德,你这般罔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