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职会很困难吧

    王胜开门入座直入正题，将股权协议鉴定、邮箱IP、新闻几小时后就彻底删除的记录、私生子身份调查、连带担保书鉴定、短信IP追踪、举报信IP追踪都放在沈明玥面前。

    沈明玥不傻，她来来回回一个一个来回看了三遍，竟然笑出了声。

    从一个一个的越来越用力的单音节到带着气声的呵呵再到放声大笑，头顶的灯光让王胜能看见她眼里反射出的泪光，是想不通吧，可这种情况谁能想通。

    王胜转身离开的那刻，泪，终究落下。

    王胜情绪也绷不住了，对着墙颤抖的伸出手捂住眼睛。

    他父亲也是警察，在他三岁时因公殉职，他对父亲的印象只有衣柜被好好保存的警服。

    母亲给了他全部的爱，但他还是忍不住想他的父亲会是个怎样的人，会陪着他玩还是严厉的让他学习，会教他学车吗教他喝酒吗

    所以他不顾妈妈的抗拒选择入警校，重启父亲的警号，就像......跟父亲有了交集。

    王胜抚摸着胸前的警号。

    程月白走出监听室的门就看到王胜左手捂眼睛右手摸警号面壁。

    感受到他的情绪不太对就走过去对着他的背说：后面两个我来吧。说完拍拍他的肩去汪明那拿证据。

    随后进了沈天昊的审讯室。

    沈天昊正不停地来回走动，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跳得好快，身上都是汗，他一直用力深呼吸大口的吸取氧气，他全身都在发抖，指尖颤动得更加明显。

    被告知沈天昊已经持续这样的状态十多分钟了。

    程月白知道沈天昊是焦虑犯了，心理疾病从来都是折磨的。

    所以不要求沈天昊坐下，也不要求他自己看，因为大概率也看不进去。

    他开始读：沈天昊！沈天昊！仔细听我说，慢慢放轻松！

    你爱人的出轨视频是沈世昌ai换脸做的，但你爱人真的出轨了所以顺势跟你分手、美院论坛诋毁你的帖子也是沈世昌发布并买水军辱骂你、你导师说你作品没有张力不真实，是因为被沈世昌收买了、

    是沈世昌安排工匠闲聊故意让你听见故意翻新工具房买新锯子、你房间的饮水机被加了致焦虑物质也是他做的。

    刚才把你的头发拿去检测，也检测出了这个物质。好，如果现在轻松点了，过来自己亲眼看看这些证据。

    沈天昊的走动速度随着程月白的讲述慢慢变缓，直到停下。他走近，拿起，不错过任何一个字。

    所以，是我杀的他吗沈天昊开口。

    法律上说是五个人，你们四个加他自己；以我个人来说，只有他自己。

    所以，不必为此感到负担，去掉自己心里不必要的，积极配合警方，会好的。程月白真诚的表达着。

    沈天昊笑着说谢谢。

    最后是沈晚晴。

    她是唯一一个对沈世昌的死表达出悲伤的人，怪不得沈世昌对她的灌输是拯救，他的孩子都遗传了他的亲情淡漠呢。

    程月白想着一个也是讲两个也是讲，于是把证据文件夹摊开，开讲：你亲生父母真正死于海难、维生素替代疗法的医学论文是沈世昌伪造的、住院医师对维生素替代疗法的认同也是假的。

    沈晚晴怔怔开口：所以我不是在救父亲，而是在......杀他。我都做了什么，父亲！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利用我！他...他有他的苦衷吧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沈晚晴对沈其昌这个父亲异常敬仰，黑的都自动美化合理化成白的。

    真是无可救药，程月白无奈摇头走出审讯室。

    至于沈世昌的胰腺癌症晚期，他们随后都已知晓，除沈晚晴外，无人觉得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