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谢时再抬头时，眼中癫狂已褪去大半，他掐住沈歌下巴冷笑：把这废物扔进虿盆，你...跟本王去地牢。

    地牢石阶盘旋而下，沈歌腕间铁链随脚步声叮当作响。谢时腰间的蓝宝石裂缝越来越亮，在黑暗中宛如第三只眼睛。当他们在水牢前停步时，玉佩突然咔嗒裂成两半。

    荧光倾泻而出的瞬间，沈歌看见谢时眼底闪过数据流般的幽蓝。暴君猛地将他按在潮湿的石壁上，呼吸喷在颈侧：你故意弹错音的时候，睫毛抖动的频率...和当年在实验室修改参数时一模一样。

    沈歌还未来得及回应，谢时突然痛苦地蜷缩起来。无数记忆碎片从蓝宝石裂缝中涌出，在空中拼凑出令沈歌肝胆俱裂的画面——现实世界的谢时浑身是血地躺在粒子对撞机残骸里，手中攥着半枚蓝宝石袖扣，正在被某种数据流吞噬。

    系统警报声震耳欲聋：【锚点污染突破临界值！立即清除干扰源！】沈歌突然夺过坠落的半块蓝宝石，狠狠刺向自己左眼尾的泪痣。鲜血模糊视线前的最后一刻，他看见谢时用口型说：继续崩坏...

    黑暗降临前，十七沙哑的嘶吼从水牢深处传来：沈学长！别相信系统的痛觉！他后背的符文正在灼烧皮肉，渐渐显露出完整的方程式——正是《量子物理手札》扉页的质能守恒公式。

    3.寒潭痣温

    沈歌在剧痛中苏醒时，舌尖还残留着铁锈味。左眼被纱布层层包裹，系统冰冷的提示在耳膜内鼓动：【非法接触锚点物品，启动二级惩戒程序】。他试着活动手腕，发现正被玄铁链锁在寒玉床上，谢时的蟒袍下摆垂落床沿，染着暗红血渍。

    死人的痣，应该是凉的。谢时把玩着染血的蓝宝石碎屑，刀尖突然挑开纱布，让本王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沈歌本能地偏头躲闪，却被掐住下颌骨固定。刀刃贴着泪痣刮过时，他听见皮肉烧灼的滋滋声——谢时竟用烧红的匕首在为他重新点痣！

    呃啊！沈歌的惨叫撞上密室石壁。谢时拇指重重碾过新鲜的血痣，突然怔住：怎么会是烫的暴君眼底泛起病态的兴奋，五指扣住他咽喉，顾雪死的时候，这里明明冷得像块冰。

    系统警告声与记忆碎片同时侵袭。沈歌在眩晕中看到现实片段：谢时戴着实验手套，用激光笔点在他左眼尾：这是第1024次尝试，如果这次能稳定量子印记...

    因为我是活人。沈歌突然抓住谢时手腕，任由掌心被蟒袍金线割出血痕，殿下杀过的替身里，有哪个伤口会结痂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旧伤，结着暗红的血痂像只闭不上的眼。

    谢时瞳孔剧烈收缩，匕首当啷落地。沈歌趁机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染血的纱布垂落在暴君苍白的脸：需要我证明心跳吗他抓着谢时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或者...体温

    密室的烛火突然全部熄灭。沈歌视网膜泛起血雾，惩戒程序启动的剧痛让他痉挛着蜷缩起来。谢时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玄铁链在黑暗中哗啦作响。

    别看！暴君的手掌突然捂住他渗血的左眼。沈歌在指缝间窥见可怖的一幕——谢时的半张脸正在数据化闪烁，皮肤下浮现出幽蓝的电路纹路，而另半张脸却浮现现实世界中那道熟悉的烧伤疤痕。

    系统提示疯狂闪烁：【检测到主体意识苏醒！立即注射抑制剂！】

    沈歌还未反应，谢时已经撕开蟒袍，从心口抽出一支幽蓝的注射器。针头扎入颈动脉的瞬间，暴君眼中清明尽失，掐着沈歌的脖子将他拖向寒潭。

    既然要证明...谢时的声音混着电子杂音，就让本王看看活人能在这冰髓池撑多久。

    沈歌被扔进寒潭时，暗卫十七的嘶吼穿透石壁：不要碰池底的符文！彻骨的寒意瞬间侵入骨髓，他看见潭底铺满闪着蓝光的量子符号，与谢时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