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试图打圆场。

    我没喝多！周毅甩开班长的手，我只是终于说出了实话。你们从刚才开始就在明里暗里嘲笑唐景，凭什么因为她不符合你们狭隘的审美标准

    唐景轻轻拉住他的胳膊：周毅，我们走吧。

    夜风一吹，周毅的酒劲更上头了。回家的出租车上，他昏昏沉沉地靠在唐景肩上，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草气息。

    对不起...他含糊地说，我不该带你来的...

    没关系。唐景的声音很温柔，其实...我很高兴你为我说话。

    周毅努力聚焦视线，看到唐景的侧脸在车窗外闪过的路灯下忽明忽暗。她的睫毛很长，鼻尖微微上翘，嘴角有一小块没擦干净的口红...可爱得让他心头发紧。

    唐景...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擦掉那块口红，你真好看...

    唐景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她转头看向周毅，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你喝醉了，周毅。

    没醉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周毅慢慢凑近，近到能数清她的睫毛，唐景，我...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唐景如梦初醒般后退，慌乱地掏出手机：喂爸

    周毅靠在座椅上，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刚才差点...差点就吻了唐景。

    出租车在周毅的公寓楼下停下。唐景付了车费，坚持要送他上楼。

    我没那么醉...周毅抗议，却在爬楼梯时差点绊倒，幸好唐景及时扶住他。

    进了公寓，唐景像照顾小孩一样帮他脱鞋、倒水、找解酒药。周毅半躺在沙发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胸口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

    好了，药吃了，水在这里。唐景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我该走了...

    别走。周毅抓住她的手腕，太晚了...不安全...

    唐景犹豫了一下：那...我再待一会儿。

    她去厨房找来蜂蜜调了一杯蜂蜜水，又用湿毛巾给周毅擦了脸。这些细小的关怀像羽毛般轻轻落在周毅心上，让他既感动又愧疚。

    唐景...他握住她的手，谢谢你。

    朋友嘛，应该的。唐景笑了笑，但眼神有些躲闪。

    周毅想说些什么，但酒精和疲惫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等他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茶几上放着蜂蜜水和一张字条：早餐在冰箱，记得热一下再吃。别喝太多，下次我可不送你了！——胖丫

    周毅捧着字条，胸口又酸又涨。他拿起手机想给唐景发消息，却看到一条来自母亲的微信：周三晚上六点，香格里拉酒店中餐厅，别迟到。

    周毅放下手机，走到窗前看着初升的太阳。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一边是母亲规划好的正确道路，一边是...唐景和那个未知却充满吸引力的世界。

    我该怎么办...他轻声问窗外的城市。

    手机屏幕亮起，是唐景发来的消息：醒了吗头痛不痛

    周毅看着那个小小的头像，突然很想立刻见到她，告诉她自己昨晚没说完的话。但理智最终占了上风。他只是回复：好多了，谢谢照顾。你到家了吗

    早到啦！你醉得像只软脚虾，倒是挺可爱的~

    周毅能想象唐景发这条消息时狡黠的笑容。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出了那句盘旋在心头的话：唐景，昨晚我差点吻了你。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周毅的心跳快得几乎要窒息。他看着聊天窗口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出现又消失，反复了好几次，最后唐景只回了一句：

    我知道。

    第6章

    母亲的审视与退缩

    周毅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我知道三个字，感觉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