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吓到了自己。

    我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沈郁的手指轻轻触碰我的脸颊。

    冰凉的触感让我瑟缩了一下。

    你不用怕我，林晚。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你是唯一的例外，是我从未想过要伤害的人。

    他看着我，目光里有我从未见过的专注和占有欲。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

    一样

    是的，你我都明白一个道理——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

    沈郁轻声说。

    你穿越而来，冒险接近我，不就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我愣住了。

    他知道我穿书了

    他怎么可能知道

    沈郁微笑着，抚摸我的头发。

    动作轻柔。

    你的一切反常，你对未来的了解，你对我的刻意接近。

    我不需要预知能力，也能猜到你的秘密。

    我沉默了。

    是啊，为了活下去，我接近了原著中最危险的人物。

    我和他，本质上并无不同。

    你说得对，我们是一样的。

    我看着他，不再恐惧。

    我们都是为了活下去。

    沈郁伸出手。

    跟我走吧，林晚。你已经看到了真相，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和我一起，要么……

    06

    我跟你走。

    没等他说完，我就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冷，却给了我一种奇怪的安全感。

    我们离开了那个昏暗的器材室，阳光洒在走廊上，刺眼得让我想流泪。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仿佛刚才的事情只是一场幻觉。

    但我知道，世界已经变了。

    或者说，是我变了。

    你不恨我吗

    沈郁突然问，声音低沉。

    我看着他的侧脸，思考着这个问题。

    我恨你利用我的信任，把我当工具。

    我停顿了一下，但我不恨你报复他们。我只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他笑了，那种只有嘴角上扬，眼睛却没有温度的笑。

    事情总是会变的，人也是。

    我们走到校门口，温暖的夕阳映在他苍白的脸上。

    这一刻，他看起来不像是那个阴暗角落里的怪物，也不像是冷酷无情的复仇者。

    他只是个和我一样的高中生，被世界伤害过，却选择了不同的方式活下去。

    你知道吗我顿了顿，那些人确实罪有应得。

    这句话说出口，我感到一种奇怪的释然。

    沈郁侧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做得很好。

    我补充道，声音平静而坚定，尾音带着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冷冽。

    他眼里的光亮了一些。

    不是阴森的，而是像找到了什么珍贵东西的那种亮。

    从那一刻起，我们之间有了某种新的默契。

    他不再假装被我感化，我也不再假装能拯救他。

    我们只是两个为了活下去而抱团的人，共享秘密，面对未来。

    第二天上学，我看到周婷父亲被爆料贪污的新闻横空出世。

    她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缩在角落哭泣。

    没人敢接近她，就像曾经没人敢接近沈郁一样。

    这是你做的吗我小声问坐在我旁边的沈郁。

    他合上书，目光平静。

    她父亲确实贪污了，我只是让真相提前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