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荒芜星球上的剪影——她脚下的土地里,埋着比盘古更古老的文明残骸。
鸿钧的法相在剑光中崩解,他临死前的嘶吼化作万千黑蝶:你们以为能逃脱轮回吾即天道,天道即......话未说完,断穹剑已贯穿他的眉心,黑蝶触到女娲的人族命魂,竟化作点点荧光,融入我的识海。
烛幽,接着!女娲的人族命魂裹着盘古碎片飞入我眉心,她的声音带着释然与疲惫,真正的天道早就在开天之战中陨落,现在的不过是具腐坏的壳。吾等不是弑道者,是替天道清道夫——你看这裂痕里的光。
我望向法则裂缝,里面漂浮的不只是文明残骸,还有无数未被天道污染的纯净法则:有以工匠之道成圣的矮人文明,有以音律之道证道的精灵族,甚至有以爱欲之道超脱的虫族母巢。其中一块玉简裂开一角,女娲二字的刻痕比盘古斧光更古老,原来她才是前文明的守灯人。
战后的盘古殿弥漫着劫后余烬。我用断穹剑刻下新天道碑时,九黎的因果线突然在法则碎片中凝结——他不再是被天道咒印折磨的战神,而是化作武道法则的具象,背着剑匣行走在洪荒大陆。巫族的寿元枷锁轰然碎裂,年轻的巫女们在血海边研习剑诀,人族商队用《巫医本草》交换巫族的炼器术。
千年后的幽冥殿外,巫族少年们的剑吟与人类书生的吟诵声此起彼伏。我摸着骨笛里的断穹剑,听它震颤出九黎生前最爱的曲调。远处的天道裂痕处,妖族的金乌与巫族的烛龙并肩镇守,他们偶尔会送来用星辰炼制的法则稳定剂。
烛幽,这风里有自由的味道。女娲的虚影在月光中浮现,她的人族命魂已与洪荒法则融为一体,当年我捏土造人时就在想,若天道不容万族,那就让人类学会质疑天道。如今看来,这步棋总算走对了。
我望向天际,新的天道云图正在成型,不再有成圣必斩三尸的铁律,取而代之的是万族图腾交织的彩虹。断穹剑上的血色曼珠沙华早已化作纯白剑穗,那是九黎用武道法则为我编织的新生。
天道已死,新道当立。我轻声说,声音被风吹向五洲四海。巫族少女们的剑舞掀起浪潮,人类孩童在《山海经》新篇里写下:昔有祖巫烛幽,以剑斩天道,以血铸自由......
风穿过不周山的裂缝,带来远处人族城邦的喧闹。我知道,在某个不知名的村落,又有个孩子觉醒了看见因果线的能力;在某片未被探索的海域,正有妖族少年尝试以琴音沟通水之法则。而我,将永远守在这盘古殿内,看着洪荒大陆在新天道下舒展枝桠,如同女娲当年在泥沼里种下的第一株生命之花。
断穹剑忽然轻鸣,剑刃映出我眉间的盘古碎片——那不是诅咒,而是前文明留给叛逆者的火种。我笑了,吹起骨笛,让这跨越万年的曲调,成为所有敢于做梦者的战歌。
大结局
我站在幽冥血海边缘,任由腥甜的风卷着衣角。断穹剑悬在掌心,剑身上九黎的纹路正泛着微光——那是他最后一缕精魂融于剑器时烙下的印记。远处,九黎的武道化身正立在不周山顶,抬手间便将一柄凡人铁剑点化为能斩法则的利器,山脚下求学的修士们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我摸着剑柄上凹凸的纹路,忽然想起千年前他偷练我改良的祖巫剑诀时,被剑气割破掌心却笑得张扬:幽儿,这剑比祖巫战体爽利百倍!
血海深处传来祖巫殿的钟鸣,那是后土卸任幽冥之主的仪式。我转身时,正看见她乘着幽冥船向海外仙山而去,船头插着的不再是代表轮回的冥幡,而是巫族革新后的日月星三纹战旗。她的银发在风中飘成雪雾,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轻盈——当她亲手将轮回法则还给天道裂痕时,我分明看见她眼角的皱纹里盛着解脱。烛幽,她临走前将幽冥殿的钥匙塞给我,指尖残留着盘古殿内法则碎片的温热,守灯人的担子,就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