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斧光与金光的共鸣中缓缓开启,门内溢出的法则碎片如流萤扑向我的眉心。第一个触碰到我的是武道法则,记忆如潮水倒灌:盘古持斧开天时,武道与天道本是双生花,却被鸿钧以教化众生为名,将武道碾入尘埃。我看见无数巫族先民在泥沼中徒手与野兽搏斗,他们的骨血里明明流淌着盘古的战意,却被天道咒印锁闭灵智。
原来我们不是天生愚钝……我握紧断穹剑,剑刃上凝结出武道法则的纹路。后土突然发出压抑的哭声,她跪在轮回法则碎片前,掌心的巫族秘纹与碎片上的人族图腾竟完全重合——那是盘古开天时为万族留下的共生印记,却被天道扭曲成巫族不得转世的诅咒。
百万年了……她的指尖抚过图腾,吾以为建立轮回就能弥补祖巫之过,却不知每一个巫族魂灵转世时,都要被天道窃取三成本源。我看见她眼角滑落的不是泪,是混着法则碎片的精血,在地面聚成巫族与人族交织的图腾。
女娲展开的天道吞噬图铺满殿内时,我终于看清了量劫的真相:龙凤大劫中,天道借两族之战收割精血;巫妖大战时,又以平衡之名让两族互相屠戮。那些所谓的成圣之人,不过是天道养肥的羔羊——斩三尸即斩去本源,待修士功德圆满,便被天道一口吞入腹中。
红云、帝俊、东皇太一……女娲的指尖划过图中虚影,他们不是死于量劫,是被天道做成了粮仓。我忽然想起九黎的早衰症,想起巫族大巫活不过千年的铁律——原来我们的寿元,早被天道算入了收割的账本。
断穹剑劈开幻象的瞬间,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鸿钧的本体是盘绕在天道法则上的巨蟒,鳞片间嵌着无数修士的骸骨,七寸处缠着的造人鞭正渗出金光——那是女娲千年前就埋下的伏笔。你以为造人是吾对天道的妥协她的声音里带着冷傲的笑意,吾在每个人族眉心种下‘质疑’的种子,待他们问出第一句‘天道为何如此’时,便是你剑下的第一道裂痕。
我握紧剑柄,武道法则与黄泉剑诀在体内共鸣。殿外传来九黎的脚步声,他捂着心口却笑得肆意:原来我们的血,从来不是给天道当肥料的。后土站起身,她的发丝已变成纯白,却在眉心浮现出盘古斧的虚影:烛幽,劈开它。让巫族看看,被天道偷走的路,我们自己能走通。
鸿钧的虚影再次降临,却不再有往日的威严。我看见他眼中的恐惧,看见天道法则上的裂痕正在扩大。断穹剑挥出时,我听见了千万巫族先民的呐喊,看见女娲造人时落下的第一滴眼泪,感受到后土守幽冥百万年的孤寂——这些被天道压抑的情感,此刻都化作了剑上的锋芒。
天道不公,那就劈开这天道!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法则的轰鸣,剑刃斩在鸿钧本体七寸处的瞬间,造人鞭爆发出万丈金光。巨蟒发出不甘的嘶吼,却在巫族精血与妖族功德的双重灼烧下,化作漫天黑色碎屑。
盘古殿内的法则碎片纷纷扬扬落在我们身上,九黎接住一片自由法则,他的因果线正在重新编织;后土掌心的秘纹与图腾融合,化作一枚轮回印记;而我,看着断穹剑上浮现的完整斧纹,终于明白——我们劈开的不是天道,是万族被奴役的过去。
女娲走到我身边,她的妖族肉身已出现裂痕,眼中却燃着狂喜的光:看啊,烛幽。这才是盘古开天时该有的模样——万族并立,各成其道。我望着殿外重新变得清澈的血海,听见远处传来巫族少年们的呐喊,他们手中的兵器正与法则碎片共鸣。
九黎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他的掌心滚烫:以后,我们的路……他的话被一声清越的剑鸣打断,断穹剑在我手中化作流光,刺入殿内的法则之树。刹那间,整座洪荒大陆都响起了剑吟——那是被天道压制千年的武道之音,终于重见天日。
我摸向眉心,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巫族与人族交织的印记。女娲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