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要以身犯险小药童攥着我的袖口,他不知道我腰间缠着三枚破茧果,表皮的绒毛已微微泛红,正是药效最强的时候。我冲他晃了晃绣囊:放心,我的银针比女子的发簪锋利多了。
擂台设在扬州瘦西湖湖心亭,九曲桥上挤满了戴帷帽的女子,倒是男子只能在岸边踮脚张望。当主持人念出我的名字时,嘘声混着惊叹此起彼伏:听说他是个绣郎男子也敢学《烈女刀》
我踩着改良版战裙——裙摆只及膝盖,内衬用鱼皮胶加固——缓步上台。对面的女将军王若霜抱臂而立,她的玄铁刀足有我半人高,刀柄上刻着斩男二字。
小郎君,怕了就下去哭鼻子。她斜睨我腰间的绣囊,听说你们男子绣帕子时手很稳,不知拿兵器如何
我微笑着解开绣囊,十二枚银针依次滑入掌心:兵器不在于长短,而在于用的人。
锣声未落,她已挥刀劈来。我旋身避开,银针借着惯性甩出,精准刺入她刀鞘上的宝石——那是她力道最弱的破绽。王若霜愣神的瞬间,我踏住她刀背,借力跃到她身后,指尖的银线已缠住她手腕。
以柔化刚,以巧破力,这是《烈女刀》的精髓,对吗我在她耳边低语,同时掐住她肘间麻穴。台下突然寂静,唯有我的战裙在风中翻飞,露出裹着护膝的膝盖——那是女子绝不会有的装束。
王若霜轰然倒地时,我眉心突然一热。掏出腰间铜镜,只见赤色花斑正以眉心为中心蔓延,如同一朵燃烧的芍药。岸边的男子们先是吸气,继而爆发出海啸般的呼喊:逆鳞!逆鳞现世!
我这才想起,前朝传说中,逆鳞是龙的禁忌之处,触之即死。而我们这些困在女尊泥沼里的男子,早已把逆鳞当成了重生的图腾。
第八章
茶坊里的刀光
《绣郎战烈女》的话本三天就卖断了货,连勾栏瓦舍的戏台上都开始演我的段子。我躲在茶坊二楼,听着说书人绘声绘色地讲银针破刀的情节,忽然瞥见楼下有个戴斗笠的女子,袖口绣着保守派铁血蔷薇的标志。
客官,您的碧螺春。店小二送来茶盏,托盘边缘有三道刻痕——这是逆鳞会的暗号。我不动声色地摸出绣着止戈为武的帕子,店小二迅速用新茶盏换下旧的,盏底用朱砂写着:今夜子时,西直门外破庙。
子时三刻,我踩着月光翻进破庙,却见满地狼藉,三个逆鳞会兄弟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绣着蔷薇的匕首。身后突然有风声,我旋身甩出银针,却被来人用剑鞘轻松隔开。
身手不错。来人摘斗笠,竟是个眉眼英气的女子,她踢开脚边的尸体,我是三公主府的暗卫,公主想见你。
我攥紧袖口的解语花——只要捏碎它,就能伪装成女子声线。但她却抢先一步递来令牌:别紧张,我们是来救你的。令牌上刻着凤逆二字,是传说中反对女尊暴政的秘密组织。
破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女暗卫拽着我躲进密道:保守派买通了女尊卫府,要以惑乱阴阳之名绞杀逆鳞会。公主说,你该去药王谷看看了。
密道里弥漫着草药香,我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药王谷的男医,才是真正的逆鳞。指尖不由得摸向怀里的青铜罗盘,它在靠近密道深处时,竟微微发烫。
第九章
胭脂与火药
药王谷的桃花开得正盛,可谷里却一片焦黑。我踩着断壁残垣冲进药房,只见白发苍苍的谷主正用身体护住药柜,背后插着三支蔷薇箭。
沈公子......他咳出黑血,手里紧攥着油纸包,破茧果的种子......在胭脂匣里......
我颤抖着打开匣子,里面哪里是什么胭脂,分明是晒干的破茧果粉末,混着金粉和玫瑰油——这样既能掩盖药性,又能让男子在涂抹时不知不觉吸入。远处传来女尊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