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么老人声音嘶哑,一把年纪了,还要被亲生儿女告上法庭!
围观的村民无不唏嘘。赵大山当场表态:德厚哥,你放心,咱们村绝不会坐视不管!
调解会结束后,四个子女灰溜溜地走了。但张德厚知道,这事还没完。
果然,三天后,四个子女又来了,这次态度软了许多。他们提出一个新方案:轮流赡养父母,条件是接骨膏的收益由五家平分。
爹,娘,我们知道错了。女儿建红甚至掉了两滴眼泪,您二老年纪大了,该享福了。
李桂芝有些动摇,看向丈夫。张德厚冷笑一声:轮流怎么个轮流法
大儿子建国赶紧说:每家两个月,先从我家开始。
那我们的药呢
当然是一起做啊,三儿子建设推了推眼镜,我们出钱扩大生产,利润平分。
张德厚盯着四个子女看了许久,突然问:你们知道我和你娘每天几点起床吗知道熬一锅药要搅拌多少次吗知道你娘的腿站久了会肿吗
子女们面面相觑,答不上来。
滚吧。张德厚疲惫地挥挥手,我们不需要你们赡养。就算哪天动不了了,还有建业。
爹!您不能这么偏心!二儿子建军急了,老五给您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给我们灌的是孝心!李桂芝突然站起来,拐杖重重敲在地上,你们有吗
四个子女悻悻而去。张德厚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最后一丝期待也熄灭了。
晚上,建业和王丽来了,还带着六岁的小孙子壮壮。孩子一进门就扑进奶奶怀里:奶奶,我给你带糖了!
李桂芝搂着孙子,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王丽系上围裙去做饭,建业则帮着整理药材。小小的院子里又有了欢声笑语。
吃饭时,壮壮突然问:爷爷,为什么大伯他们不来看看您啊
一桌人都沉默了。最后,张德厚摸摸孙子的头:因为他们忙啊。
那等我长大了,天天来看您和奶奶!孩子天真地说。
建业别过脸去,悄悄擦了擦眼角。张德厚却笑了,笑得很欣慰:好,好,爷爷等着。
夜深了,建业一家告辞离去。张德厚站在门口,望着他们走远。夜风带着田野的清香拂过脸庞,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屋。
李桂芝已经躺下了,但还醒着。张德厚脱鞋上床,轻轻握住妻子的手。
他爹,我想好了。李桂芝在黑暗中轻声说,配方传给建业和壮壮。其他人,一个字都不给。
张德厚捏了捏妻子的手:嗯,就这么办。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光辉洒在院子里晾晒的药材上,泛着淡淡的银光。接骨膏的香气在夜风中飘散,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家族的故事——关于背叛,也关于坚守;关于遗忘,也关于传承。
第四章
法庭对峙
县法院的传票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张德厚坐立不安。开庭日定在下月初八,算算只剩半个月了。
他爹,要不......咱们服个软李桂芝坐在炕沿上,手指绞着衣角,把配方分他们一点
张德厚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分凭什么他们配吗话一出口,看到妻子惊惶的表情,他又放软了语气,桂芝,这不是配方的事,这是......他哽住了,找不到合适的词。
这是背叛。养了四十年的孩子,现在要联手把他告上法庭。
建业匆匆赶来时,老两口正相对无言。看到父母憔悴的样子,建业眼眶一下就红了:爹,娘,我找律师咨询过了。这场官司他们赢不了,您二老别担心。
张德厚摇摇头:业啊,你不懂。这不是输赢的事......
他没法向儿子解释那种痛——不是怕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