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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床单上全是湿漉漉的坟土,散发着腐叶和骨灰的腥气。更可怕的是土墙——暗红的液体正从裂缝里渗出,汇聚成一行字:你本该是陈家的儿子。

    铁盒里的胎发突然自燃,幽绿的火光中,他看清了墙上女人的影子。这次,她怀里抱着个婴儿。

    神婆孙三姑是闻着味来的。尸斑都浮到脖子了,还逞强老太太一脚踹开门时,陈小川正试图用刮胡刀削掉颈后的青斑。那斑块像活物般在他皮下蠕动,刀锋一碰就渗出血珠,落地竟成了黑泥。

    孙三姑从兜里掏出一把糯米按在他伤口上。滋滋的灼烧声中,她咧嘴笑了:当年陈家闺女死的时候,下巴让人割了——知道为啥不她压低声音,死人话多……会泄天机啊。

    陈小川突然想起照片上新娘被划烂的脸。

    红线封门那晚,井里爬出了东西。

    陈小川本来已经打包好行李要逃,却发现大门被密密麻麻的红线缠死了。每根线上都挂着铜铃,风一吹,铃声却像闷在罐子里,听着让人牙酸。

    井沿传来指甲刮擦的声音。白衣女人爬出来时,腹腔是空的——没有脏器,只有一团团乌黑的头发在腔子里蠕动。她歪着头看向陈小川,突然尖啸:我的儿子……在哪儿!

    腐臭味扑面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父亲留下的铜烟锅在包袱里发烫。陈小川下意识抓出来往前一挡,女人竟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烟锅滚落在地,他瞥见上面刻着两个小字:找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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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活人坟与月子鬼

    太行山的清晨,雾气弥漫,带着一股陈旧的土腥气。我踩着被露水浸湿的碎石路,来到村东头张瘸子的门前。这老猎人年轻时据说猎过狼王,如今只剩一条瘸腿和满嘴酒气。他眯着浑浊的眼睛,盯着我脖颈后的淤青,突然咧嘴一笑:陈家祖坟的东南角……埋的不是死人。

    他随手将酒碗当啷砸在木桌上,黄浊的液体溅出几滴,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三十年前,你爹跪在祠堂,求陈家收留。张瘸子的手指在桌面划拉,仿佛在刻字,陈家要男丁,可你大娘怀的是女娃。他们从湘西请来傩婆,写了张‘借阴胎’的契——女婴填坟,下一胎必是男丁。

    我脊背发冷,仿佛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回到家后,我鬼使神差地掀开灶台下的青砖。砖缝里歪歪扭扭刻着几个字——玲花,戊午年七月初七。那是我从未谋面的大姐的生辰。

    第二天,张瘸子死了。他被发现时蜷缩在炕上,嘴里塞满发霉的糯米,双手被红线捆成胎儿状,像是在母腹中挣扎的姿势。村支书带人匆匆埋了他,临走时狠狠瞪我一眼:再问,下一个就是你。

    陈家祖坟在村北的山坳里,多年无人祭扫,荒草淹没了碑林。东南角有座不起眼的小土包,泥土颜色比周围深,像是被翻动过。

    我拿起铁锹,铲下去第三下,地底传来婴儿的啼哭。我浑身汗毛倒竖,手下却不停。腐臭味越来越浓,最终挖出一只褪色的绣花鞋——鞋面绣着并蒂莲,和大娘婚照上穿的一模一样。鞋膛里黏着张1983年的车票:太原站—陈玲花。

    大姐……真的被送走了我喃喃自语,铁锹却突然撞到硬物。红布包裹的半截脐带干枯发黑,缠着一张黄符,朱砂字迹早已褪色,只依稀辨得断亲二字。

    夜风骤起,坟头的草簌簌作响。我猛地回头——月光下,一个白衣女人站在十步外,腹部以下隐在雾里,像从地底长出来的。

    她的声音细如游丝:我的……女儿……

    孙三姑闯进院子时,我正在呕吐。连日的噩梦让我精神恍惚,今早照镜子,发现脖颈后的淤青已扩散成紫黑色的手印,五指纤细,像是女人掐的。

    月子鬼的标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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