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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中的怒吼

    雨水顺着头盔边缘滴落，打在我的脸上，冰凉刺骨。电动车轮胎碾过积水，泥水四溅，浸透了我的裤腿。我咬紧牙关，加速穿过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陈默！你他妈给我滚过来！

    刚推开饭店后门，王大富的怒吼就劈头盖脸砸来。我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把外卖箱放在一旁，走向前台。

    王大富肥胖的身躯挡在我面前，手里举着手机，屏幕上是一条一星差评：外卖撒了，态度还差，建议换人！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王老板，我没有撒过任何一单外卖，这个差评——

    闭嘴！他打断我的解释，你知道这一单差评会让我损失多少钱吗你这个废物！

    周围几个同事低着头，假装整理餐具，没人敢看我。

    我可以联系客户解释——

    解释个屁！王大富一巴掌拍在柜台上，这个月的提成别想要了！再有一次，你就滚蛋！

    我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从脸颊滑落。我知道那个差评是假的，根本没有客户投诉过我。王大富只是找借口克扣工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去后厨拿下一单！他挥手赶我，转身对其他员工吼道，都看什么看干活去！

    我强忍着怒火走向后厨。就在推开门的瞬间，我听到王大富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子。

    对对对，老板，您放心……他的语气谄媚得令人作呕，声音压得很低，货已经准备好了，小孩质量没问题，保证您满意……

    我的手僵在门把上，心跳骤然加速。

    老规矩，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交接。王大富继续说道，钱我已经准备好了，您检查完就可以交易……

    我假装整理外卖箱，余光瞥向王大富。他弯着腰，满脸堆笑，对着电话连连点头哈腰，活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这与刚才对我咆哮的嚣张模样判若两人。

    货小孩质量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炸开：人贩子！

    我的胃部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王大富不仅是个黑心老板，还是个贩卖儿童的人渣！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拿了下一单餐，塞进外卖箱，逃也似地冲出饭店。雨还在下，但我已经感觉不到冷了。愤怒和恐惧在我体内燃烧，血液沸腾着冲向大脑。

    骑着电动车穿梭在雨中，我脑子里全是王大富那些恶心的话。我应该立刻报警吗但我没有证据，只有几句偷听到的对话。警察会相信一个被投诉的外卖员，而不是一个正经的饭店老板吗

    我只是个底层外卖员，每天风里来雨里去，连一个莫须有的差评都无力反抗，又有谁会听我说话

    但那些孩子呢那些被当作货物交易的孩子

    我停在一个红绿灯前，雨水模糊了视线。我看着自己破旧的电动车，看着挂在车把上的头盔，看着放在前筐里的手机，看着身后的外卖箱。

    这些东西，是我在这座城市生存的全部工具。但此刻，它们似乎有了新的意义。

    电动车可以带我穿梭于城市的每个角落；头盔可以藏录音设备；手机可以拍照取证；外卖箱可以成为我的掩护。我对这座城市的每条街道、每个小巷都了如指掌，这是我送外卖一年来用汗水换来的地图。

    我不能再沉默了。即使只有一辆破电动车，我也要做点什么！

    绿灯亮起，我猛地拧动油门，电动车冲进雨幕。我已经决定，从这一刻起，我不再只是一个外卖员。

    我要成为那些孩子的希望。

    2

    暗流涌动的线索

    接下来几天，我像往常一样送外卖，但眼睛和耳朵却前所未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