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婚之日,我看着二姐苏若雪和陆鸣寒额头冒汗。
这蚀骨散的滋味不好受吧莫非是你二人所制
苏若雪尖声反驳:胡说!这毒怎会与我们有关!
我看向高座上的残疾王爷萧景渊:
此毒用药奇特,非深谙药理之人不能配置。
巧的是,解药配方妾身恰好在二姐的嫁妆单子里见过。
萧景渊眼底闪过赞许:
哦本王倒要看看,这嫁妆单子里,还藏着多少惊喜。
01
花轿在景王府门前停下。
没有喜庆的锣鼓声,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寒风卷起轿帘,露出王府幽深的门庭。
门楣上的朱漆剥落,像凝固的血迹。
我坐在轿中,听着外面模糊的议论声。
又一个送死的。
景王府的新娘活不过初一。
可怜啊,这么年轻就要……
我冷笑一声。这些人的议论声里藏着多少幸灾乐祸
侯府把我这个庶女推出来替嫁,不就是想让我死在这里吗
嬷嬷粗暴地掀开轿帘,一把将我拽出。
我踉跄着站稳,装作怯懦地低着头,实则暗中观察四周。
王府的守卫森严,每个角落都藏着杀机。
墙角的青苔呈诡异的紫黑色,那是长期沾染毒物的迹象。
王妃,请。嬷嬷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被推进新房。
红烛摇曳,映照出诡异的影子。
桌上摆着合卺酒,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异香。
我装作瑟缩,指尖却不动声色地划破藏在袖中的测试纸。
那是用西域苏木汁浸泡过的特制草纸,遇毒即显血色。
接触到酒液的瞬间,测试纸亮起刺目的红色。
剧毒,见血封喉。
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装作怯懦的样子。
这时,轮椅声由远及近,萧景渊被心腹推着进来。
他脸色苍白,眼神却锐利如鹰隼。
尤其是盯着我袖中残纸时,瞳孔微微收缩。
本王命不久矣,这桩婚事不过是侯府的算计。
他的声音沙哑。
你若安分,尚可苟活。
我低头,声音恰到好处地颤抖:
妾身、妾身只想安分度日,不敢有他想。
内心却在飞速分析:他的腿并非完全无力,刚才撑着轮椅扶手时,小臂肌肉的紧绷感骗不了人。且他说话时尾音微颤,像极了北疆刺客惯用的迷心音。
这男人,果然在演戏!
我借口长途跋涉、身体不适,加上紧张过度,表现出呕吐迹象。
萧景渊见我如此不堪,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
挥手让人将我带去偏院休息。
回到破败的偏院,我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迅速检查自身,发现除了刚才空气中弥漫的迷香外,体内还有一种积蓄已久的慢性毒素——是侯府在我饮食中每日掺入的软筋散,想让我病弱而死,方便随时替嫁或牺牲。
我从藏好的包裹里取出工具,开始紧急配制解药。
所谓工具,不过是用竹片打磨的镊子、羊肠线缝制的纱布,还有装在瓷瓶里的各类草药。
这些都是我提前三个月,借替二姐整理妆匣的机会偷偷收集的。
侯府、景王府,都想我死
我一边配药,一边思考对策。
萧景渊的腿疾是假,侯府的算计是真。
而我,绝不会成为任人宰割的棋子。
解药很快配好,我一口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