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扣上时，直播间的打赏特效突然炸满整个屏幕。我看着不断攀升的观看人数——八百九十万，九百五十万，最终突破一千万大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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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法院门口的台阶上，冬日的阳光刺得眼睛发疼。今天这场终审直播，预约人数已经突破1500万。手机不断震动，是陈峰发来的第27条短信：

    【小茹，我妈有躁郁症诊断证明，你非要逼死我们吗】

    我冷笑一声，把手机扔给助理小王。镜头前，我调整好胸前的微型麦克风，这件西装内衬里缝着三个录音设备——张秀梅上次在调解室偷袭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苏小姐，直播五分钟后开始。导播比着手势，网友投票最高的三个问题已经整理好了。

    我扫了一眼提词器：

    陈峰是否知情

    医疗事故赔偿金去向

    郑欣欣警官现状

    法院侧门突然骚动起来。张秀梅穿着素净的米色套装，在律师搀扶下蹒跚走来，与平日贵妇形象判若两人。她脖子上还挂着心率监测仪，看到我时却突然挺直腰板，用口型说了句：你爸等死吧。

    直播开始的提示音响起，我转身时差点撞上一个人——陈峰捧着一束黄玫瑰拦在路中央，他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西装皱得像腌菜。

    老婆……他扑通跪下，我知道错了……

    我条件反射后退两步，这个动作让直播间弹幕瞬间爆炸。

    庭审刚开始就出现戏剧性转折。张秀梅的律师突然提交新的精神鉴定报告，声称当事人患有被害妄想症和躁郁症。法官皱眉翻阅时，法庭投影仪突然自动开启——

    屏幕上播放着张秀梅在美容院的4K画面：给我打双倍剂量的肉毒素，今天要演场好戏。她边说边往眼角滴眼药水，等会儿记得拍我哭晕的照片。

    旁听席哗然。我诧异地看向公诉人，他却对我摇摇头——这不是他们准备的证据。

    直播画外音突然切入郑欣欣的声音：警方现已确认，张秀梅通过境外账户向主审法官转账200万元。画面切换到银行流水单，转账备注写着装修款。

    法官法槌都吓掉了。张秀梅猛地站起来，心率监测仪发出刺耳警报。她突然指向我：都是她，是安茹设计的！那个贱人雇黑客……

    话音未落，她自己的律师突然推开椅子：法官，我申请解除委托关系。他掏出U盘，这里有当事人教唆作伪证的录音。

    直播间人数飙升至2000万，服务器几次濒临崩溃。弹幕疯狂刷屏：

    【这比律政剧还刺激！】

    【现实版《甄嬛传》！】

    【张秀梅快出书吧！】

    当法警给张秀梅戴上手铐时，她精心打理的卷发已经散乱如枯草。我突然举起手：法官，我还有最后一份证据。

    全场寂静中，我播放了父亲珍藏的录音带。二十年前的医院走廊，年轻的张秀梅声音清脆苏医生，3床的输液我核对过了，没问题。紧接着是液体滴落声，和父亲惊慌的呼喊：快叫抢救！

    这份录音，我声音哽咽，是我母亲临终前交给护士长的。她当时就躺在3床隔壁……

    旁听席上传来压抑的抽泣声。我父亲坐在轮椅上，浑浊的泪水滚过满脸皱纹。法警突然押上来一个白发老头——正是当年给张秀梅做伪证的药剂科主任。

    直播镜头切换到法院外广场，那里不知何时聚集了上百名白大褂。有人举起横幅：【还苏医生清白】。他们全是父亲带过的学生。

    最终宣判时，张秀梅突然挣脱法警冲向我。她斑驳的红指甲在距我眼睛一厘米处被拦住，直播镜头完美捕捉到她歇斯底里的尖叫：你和你妈一样该死！贱人，都是贱人！老老实实去死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