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我被儿媳害得无家可归了……张秀梅对着直播镜头哭得满脸褶子，可弹幕全在刷【活该】。

    五年前，她是风光无限的豪门婆婆，在直播里诬陷我泼她热汤，让我被全网骂成恶毒媳妇。现在，我坐在镜头前，身后是监狱探视室的实时画面——她穿着囚服，正对着她儿子歇斯底里。

    我的手轻轻点开一段录音：妈，安茹必须消失！陈峰的声音清晰传来，弹幕瞬间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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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茹啊，燕窝要隔水文火炖4个小时才出胶。

    是，我早炖上了。

    婆婆张秀梅趿着真丝拖鞋飘了进来，手机支架上的补光灯把她的皱纹照的分明。我盯着她旗袍上晃动的翡翠胸针，那是用我的嫁妆钱买的。

    手机上正在直播，弹幕突然炸开烟花特效，有人连刷了十个火箭。张秀梅的红指甲划过屏幕，她的声音立刻甜了八个度：谢谢‘梅姐是我亲亲妈咪’送的礼物！嗐，我家儿媳虽然笨手笨脚的，但胜在听话……

    我左手虎口处的烫伤又开始渗血了，这让我想起上周张秀梅把整锅热粥扣在我手上的场景，和现在一样，那时她正在直播婆媳温馨的早餐时光。

    【梅姐的儿媳妇好像机器人！】

    【这种媳妇送我都不会要！】

    妈，燕窝好了。

    我把绣着孝字的垫子铺在餐桌上，这是她特意为直播定制的道具。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那祖母绿的戒指硌得我生疼：对着镜头笑！别一脸苦瓜相！

    我扯动嘴角的瞬间，她突然掀翻燕窝。滚烫的汤汁飞溅到我手背，我本能地缩回手，盛着燕窝的碗应声而碎。

    哎呀，你这孩子！张秀梅的眼泪说来就来，不想做就说，何必摔碗呢！

    她将镜头对准我煞白的脸，弹幕瞬间被刷屏：

    【恶媳去死！】

    【现在的年轻人干不了一点事！】

    【身为儿媳，居然这么不孝！】

    我在浴室用水冲着伤口，又往烫伤处涂了牙膏，因为药箱早就被张秀梅收起来了，我什么都拿不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张秀梅从话剧团的N手戏服，衣领处还有燕窝残渣。

    妈说今天直播数据不错，破纪录了。

    门外传来丈夫陈峰的话语。

    我打开门，见他西装革履地倚在门口，领带是GUCCI最新款，是刷我的信用卡买的。

    你配合点，下个月给你换个Redmi最新款。陈峰漫不经心地转着车钥匙。

    我盯着他领口的玫红色唇印，与昨天和他一起回来的女助理的唇色一模一样。

    我想回医院去上班。我再一次提出请求。

    你那班能挣几个钱陈峰嗤笑一声，伺候好妈，年底给你买包。安茹你最好安分一点，别给自己找麻烦！

    下午，我跪在书房擦红木地板，手却突然碰到一个东西。

    钥匙！

    张秀梅的雕花书桌最上面的一个抽屉一直锁着，难不成……

    ……这种贱货就该打……按下播放键的瞬间，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咒骂，我可从没说过这些话。

    我摆弄着从抽屉里翻出来的变声器，

    3月9日——妈我错了

    3月20日——陈家都是吸血鬼

    4月2日……

    一阵汽车引擎声传来，我慌忙将变声器锁回抽屉，钥匙也扔到了桌子底下。

    我转身时撞进了陈峰怀里，他身上还有女助理的事后清晨的香水味。

    乱翻什么他掐住我的下巴，别动什么歪心思，别忘了你爸的官司……

    我不语，只垂眼盯着他的袖口，这还是我们结婚周年时我送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