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霖也点了点头：是啊。

    方玉云突然想起一件事，疑惑地说道：老板只叮嘱我们放两个月后，就会彻底摆脱噩梦侵扰，但没说是不是要注意什么事项。

    戴鹏飞说：有什么好注意的，都把凤冠锁起来了。

    方玉云想了想，说道：也对，或许就这么放两个月，自然就没事了。

    戴鹏飞睡不着，拧开威士忌瓶塞时，墙上的挂钟正指向凌晨两点。

    酒液在杯中晃出一圈琥珀色光晕，恍惚间映出二十年前的自己——那时他蹬着三轮车走街串巷卖布料，被城管追得摔进臭水沟，膝盖上至今留着一道疤。

    老子拼死拼活攒下的家业，早晚要毁在那两个小畜生手里！他猛灌一口酒，辣得眼眶发红。

    戴霄上周偷了公司仓库的貂皮大衣送女同学，戴霖成天关在屋里拨弄吉他，连月考数学卷都敢交白卷。

    方玉云还护着他们：儿子们还小，玩玩怎么了

    手机突然震动，会计发来消息：戴总，上季度净利润同比跌了37%。

    他盯着屏幕，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酒柜玻璃映出扭曲的人影，像极了老家祠堂里那幅子孙昌隆的匾额——父亲临终前拽着他的手说：鹏飞啊，戴家就指望你开枝散叶了。

    窗外雷声炸响，戴鹏飞抓起酒瓶砸向神龛。

    九尾狐雕像被泼得浑身酒渍，赤色眼珠在闪电中幽幽发亮。

    改天去庙里捐个长明灯吧。他抹了把脸，求菩萨保佑......至少霖霖还有点机灵劲儿。

    10

    此后一段日子，戴家四人又过回了以往的生活。但这段平静时光刚持续一周，家里又开始出了状况。

    出状况的首先是戴鹏飞。他开的服装公司不大不小，经营得本来不错，可是最近一周频繁出质量问题，被几个大客户退货，损失惨重。

    为此，戴鹏飞忙得焦头烂额，一直在公司收拾烂摊子。

    然而祸不单行，没多久，方玉云出了车祸，撞断了一条腿，只能躺在家里养病。

    由于行走不便，她便要求两个儿子照顾她一段时间。

    但被骄纵长大的儿子根本不想理会她。

    方玉云没办法，只能请个保姆专门照顾自己，却又被戴鹏飞痛骂了一顿，说她什么都不是，只会给家里添乱。

    与此同时，戴霄也出了问题：和学校同学抽烟打架，霸凌同学，被学校记过处分，并叫了家长。

    方玉云让保姆陪着她一起去了学校，见到老师后不但没道歉，反而当面护着戴霄，说她儿子是个好孩子，都是被其他学生带坏了，老师也袒护其他学生等等。

    方玉云大闹学校之后，被戴霄霸凌过的学生的家长不乐意了，直接报警，说要起诉戴霄故意伤害罪。

    于是焦头烂额的戴鹏飞只能备了礼物和钱，去对方家里求和解。

    11

    好不容易平息戴霄的事之后，戴鹏飞十分恼火，把他拎回家痛骂了一顿。

    方玉云忙上前护着，却被戴鹏飞狠狠扇了两巴掌：都是你惯出来的！！最近怎么一点儿好事都没有！

    方玉云吃痛地说道：你和孩子生什么气！不就是给那几个家长赔点钱吗

    戴鹏飞啐道：赔点钱！你知不知道我公司就快倒闭了！你还给我添乱！我他妈现在都不知道从哪儿弄到钱！

    就在这时，戴霖从楼上下来，走到客厅里说道：爸，我有钱。前几天华夏传媒公司联系了我，他们看上我写的一首歌，给了一百万版权费，还希望能捧我当歌手。这些钱你先拿去填补公司的漏洞吧。

    说着，他把一张卡交到戴鹏飞手里：密码是我生日。

    戴鹏飞惊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