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股霉味。
尚香展开里面的绢帛,墨迹未干的字刺得她眼睛发疼:白帝城计划,以刘琦为饵,引刘备入瓮...
刘琦刘备的长子,荆州旧部的主心骨
她把绢帛塞进袜底,转身时撞翻了脚边的陶瓮。
碎瓷片里滚出半块虎符,和步练师腰间的纹章严丝合缝。
公主
阿蛮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带着刻意拔高的惊慌:蜀营派人来传,说...说刘公子在左将军帐前哭呢!
尚香攥紧袜底的绢帛,指尖被秘库里的霉味浸得发黏。
她掀开门帘时,夜风卷着草屑扑在脸上,远处刘备的营帐还亮着灯,有个单薄的身影跪在帐前,肩头抖得像被雨打湿的雀儿——是刘琦。
她摸了摸心口的烙印,又碰了碰袜底的密信。
长江水在东边流得急,陆逊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公主血染蜀道,方显江东真意。
可现在要血染的,怕是不止蜀道了。
data-faype=pay_tag>
第5章
白帝棋局
尚香的袜底硌得脚踝生疼。
阿蛮的声音还在耳边撞,她踩着碎瓷片往外走,秘库里的霉味沾在指缝里,像块化不开的苦胆。
刘琦的哭声先撞进眼睛。
那抹单薄的影子跪在刘备帐前,肩头抖得像被踩碎的蝶翅。
尚香摸了摸心口——那里有块淡红的烙印,是她在吴宫当养女时,步练师亲手烙的赝字。
公主。诸葛亮从暗处走出来,手里攥着半块焦黑的虎头纹章,白帝城守军今晨集体中毒。他指尖发颤,症状和步练师的牵机散,分毫不差。
尚香的太阳穴突突跳。
秘库里那半块虎符突然在袜底发烫——和步练师腰间的纹章严丝合缝的虎符,此刻正贴着她的皮肤。
她蹲下身,扯住刘琦的衣襟。
药膏混着血渍蹭在掌心。
刘琦惊惶抬头,尚香的指甲掐进他心口,一层薄粉簌簌掉下来。吴字烙印像条狰狞的蛇,在月光下泛着青。你才是真正的赝品。她松开手,刘琦瘫坐在地,脸色白得像张纸。
帐外突然响刀鸣。
十余个亲卫从阴影里窜出来,刀刃映着灯火,晃得人睁不开眼。
尚香反手拔下鬓间毒簪,手腕一抖,银簪叮地钉进梁柱缝隙。
毒烟嗤地炸开,混着刺鼻的苦杏仁味。
跟我走!她拽住刘备的袖子往帐后跑。
经过兵器架时,她故意绊了下脚,环首刀当啷落地。
月光扫过刀柄,陆字暗纹泛着冷光——和陆逊腰间玉佩的刻痕一模一样。
白帝城的毒粮船,三天后过瞿塘峡。她压低声音,密道的潮气漫上来,沾在后背,船上装的不是粮,是浸了火油的枯枝。
诸葛亮摸出卷水文图,纸角还沾着墨:若在江心点燃,火势会顺着栈道烧进东吴水寨。他指腹蹭过赤甲山的轮廓,但需要个人,能同时调水陆两军。
帐外突然炸响魏延的吼:反了!尚香冲出去时,魏延正被十多个蜀军围在中间。
领头的摘了头盔,尚香的血轰地冲上头顶——是陆绩,本该死在江陵渡的陆绩。
公主的虎头纹章。陆绩笑着,刀尖挑开魏延的甲胄,正好用来开白帝城地宫。他身后的蜀军扯开衣襟,露出底下的青麻短打——是东吴水寇的打扮。
尚香摸向袜底的虎符碎片。
陆绩的刀突然抵住她咽喉,凉得刺骨:别乱动。他歪头,听说你擅毒术
正好,等会给粮船点把火。
几个水寇冲上来。
尚香踢翻脚边的酒坛,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