址。

    陆沉舟突然开口，修长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轻叩。

    林小满浑身一僵：陆总，真不用麻烦......

    我讨厌浪费时间。

    男人侧头看她，路灯的光影在棱角分明的脸上切割出冷冽线条，还是说，你准备让我在市区绕到天亮

    后视镜里，一辆黑色轿车不紧不慢地跟着。

    林小满攥紧衣角，报出了城南老旧小区的地址。

    车子驶入狭窄街巷时，坑洼路面让车身微微颠簸，她看见陆沉舟皱了下眉，像是在嫌弃这里的破败。

    单元楼下，林小满几乎是逃也似的推开车门：谢谢陆总！

    等等。

    车窗降下，陆沉舟递出一个黑色信封，设计大赛决赛需要准备成衣，这里面是预支的奖金。

    林小满盯着信封，喉咙发紧。

    她太需要这笔钱了，姑妈家的水电费催缴单、堂弟的补课费，还有藏在床底那个装满设计图的铁盒，都在等着这笔钱续命。

    我会签借条。

    她接过信封，声音轻得像羽毛。

    陆沉舟没说话，车子掉头离开时，林小满看见副驾驶座上躺着一份文件，封皮隐约印着星耀慈善晚宴的字样。

    推开门，客厅弥漫着浓重的烟味。

    堂弟林阳瘫在沙发上打游戏，脚边堆满薯片袋：死丫头，怎么才回来我同学都拿到新游戏机了！

    你姑妈在医院，你大伯在工地摔断了腿。

    二伯从卧室晃出来，酒气熏得人作呕，赶紧把钱打给你姑妈，别在外面装清高！

    林小满攥着信封的手微微发抖。

    记忆突然翻涌……十五岁那年，她拿着省吃俭用买的画材回家，却看见堂弟把颜料泼在她所有的画纸上，而姑妈只是轻飘飘一句不就是几张纸。

    深夜，林小满蜷缩在沙发上，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转账记录。

    两万块刚转出去，姑妈立刻发来消息：这点钱够干什么你大伯的手术费还差十万！

    泪水砸在手机屏幕上，她摸出藏在抱枕里的设计图。

    那些被堂弟用蜡笔涂污的草图，那些被姑妈拿去垫桌脚的手稿，此刻都变成锋利的刀片，一下下割着她的心。

    星耀集团顶层，陆沉舟盯着监控画面里老旧小区的单元楼，指间的钢笔在慈善晚宴名单上划出凌乱的痕迹。

    助理敲门进来时，正撞见自家老板将苏晚晴的名字狠狠划掉。

    陆总，沈总监说《涅槃》的面料需要从米兰加急空运......

    让沈知意亲自去。

    陆沉舟将名单扔进碎纸机，告诉财务，给林小满的奖金再加二十万。

    助理愣住：可是陆总，公司规定......

    我说过，男人扯松领带，眼中闪过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偏执，我要她的作品，成为时装周最耀眼的存在。

    三天后，林小满抱着沉甸甸的布料回到家，正撞见姑妈举着铁棍砸她的缝纫机。

    买这么贵的东西，钱哪来的是不是在外面干见不得人的事！

    姑妈扯住她的头发，赶紧把钱交出来，你大伯的医药费还等着呢！

    林小满死死护着布料，后背重重撞在桌角。

    剧痛中，她突然想起陆沉舟说过的话：你比自己想象的更强大。

    放开我！

    她猛地推开姑妈，眼神里燃烧着从未有过的倔强，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

    话音未落，一记耳光重重落在她脸上。

    林小满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在姑妈尖利的咒骂声中冲出家门。

    夜色吞没了她的身影，却挡不住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这一次，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