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很精致的饭盒，也准备在教室吃。

    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有后排几个趴着睡觉的同学。空气安静得只剩下彼此轻微的咀嚼声和呼吸声。

    林夏吃得很快，几口就把饭菜扒拉完。她收拾好便当盒，看到顾言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他的饭盒里是搭配好的营养餐，看起来就很健康。

    无事可做，林夏拿出上午那道被顾言点拨过的数学题，想要再演算一遍加深理解。可不知怎么的，她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往旁边瞟。

    顾言已经吃完了午饭，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午睡，而是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看起来像是大学物理竞赛的习题集，摊在桌上，拿起他那支银灰色的派克钢笔，开始专注地演算起来。

    午后的阳光正好落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他微微低着头，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挺直的鼻梁，线条清晰的下颌……他思考时习惯性皱起的眉头，以及转动钢笔时灵巧的手指，都构成了一幅极其专注而迷人的画面。

    林夏看得有些出神。她不得不承认，顾言确实长得很好看，是那种清冷又带着锋芒的好看。平时他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让人不敢靠近，但此刻他安静专注的侧影，却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沉静的魅力。

    她就这样，偷偷地，一小眼一小眼地瞄着他，像个做贼的小偷。

    忽然，顾言转笔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毫无预兆地，直直地撞进了林夏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里。

    林夏浑身一僵，血液轰地一下全涌到了脸上，烫得惊人。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低下头，心脏狂跳不止，恨不得立刻隐形。

    完了完了，被发现了！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个花痴或者觉得她很奇怪

    就在林夏恨不得把头埋进桌子底下的时候，头顶传来了顾言那带着一丝慵懒和戏谑的清冷嗓音：

    我的侧脸，比数学题还吸引人

    林夏猛地抬起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和平时冷冰冰的样子判若两人。阳光下，他眉骨那颗小痣似乎也带上了一点顽皮的意味。

    我…我没有！林夏结结巴巴地反驳，脸颊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我是在看……看你笔上的字！她胡乱找了个借口。

    顾言挑了挑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钢笔，上面除了品牌logo，哪有什么字。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却没有戳穿她的谎言，只是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说：哦——原来是在研究钢笔。我还以为，你在研究我眉毛上的痣，看看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样，能带来好运。

    ……林夏彻底说不出话了，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已经快要烧起来了。这个顾言，怎么跟平时不一样他不是应该对这种冒犯嗤之以鼻，然后用冷漠的眼神把她冻僵吗怎么还……调侃起她来了

    他看着她窘迫得快要冒烟的样子，眼底那抹戏谑渐渐淡去，恢复了几分平时的淡然。他重新低下头，拿起笔，声音不大不小地飘过来一句：与其看我，不如多看两道题。下次月考，数学别再拖班级后腿。

    虽然话语依旧带着点毒舌的味道，但语气却不像之前那么冰冷了。

    林夏愣愣地看着他重新投入到题目中的侧影，耳根的热度久久不退。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数学卷子，上面的数字和符号仿佛都变成了旋转的蚊香。

    被迫的同桌，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至少，这个高冷的学神，似乎并不完全是她以为的那样，遥不可及，不近人情。他有洁癖，他会皱眉，他会转笔，他会……用那种带着点戏谑的语气调侃人。

    一种陌生而微妙的感觉，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