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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不夜城

    曲江新区的夜风裹挟着春末的暖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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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层落地窗外灌进来，掀起莦植垂在腰间的墨绿裙裾。她望着楼下如星河般蜿蜒的霓虹灯带，无人机群正以编队变换出

    大唐不夜城

    的鎏金字体，在靛蓝色夜空上流淌出千年古都的幻影。智能调香系统的冷光在工作台上投下幽蓝光晕，全息投影里的桂花分子结构正像星群般旋转重组。

    腕间的智能手环突然震动，全息投影上弹出门禁系统的三维地图

    ——

    地下三层车库的预约车位上，一辆哑光黑的劳斯莱斯幻影正缓缓熄火。莦植扫了眼墙上的电子钟，凌晨两点十七分，比预约时间早了三分钟。她指尖在空气屏上轻点，将香薰系统调至

    沉水香

    前调，淡金色的纳米精油开始在雾化管道里循环预热。

    真丝睡袍外罩着月白色汉服对襟短衫，袖口绣着的缠枝莲纹在走动时若隐若现。莦植顺手把充电式熏香炉别在腰间，檀木香气混着若有若无的药草味萦绕身侧，这是她特意为呼吸道患者调制的安抚香氛。电梯下行时，她在镜面电梯里审视自己：眼尾的浅金眼影与汉服领口的鎏金暗纹相得益彰，职业微笑恰到好处地掩去眼底的疲惫。

    电梯门刚滑开一条缝，浓重的藏红花混着烟草的辛香便扑面而来。裹着

    Burberry

    格纹围巾的男人正靠在走廊立柱旁，指节因剧烈咳嗽而泛白，指缝间露出的绿松石戒指在廊灯下泛着幽光。他的驼色羊绒大衣下摆沾着细沙，显然是刚从长途航班上下来，络腮胡里还夹杂着几根银丝。

    （晚上好）。

    莦植用标准的波斯语问候，同时递出绣着忍冬纹的丝绸帕子。男人抬头时，她注意到对方眼尾的晒伤痕迹，那是长期在强光下工作的印记，和资料里

    中东光伏商人

    的身份完全吻合。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左手无名指的祆教祭司戒指，六芒星图案中嵌着的玛瑙石，正随着呼吸节奏微微发亮。

    久闻莦小姐的

    嗅觉诊疗

    大名。

    男人的英语带着波斯语特有的喉音，握手时掌心的老茧擦过莦植的手背，在德黑兰时，王室御医曾用玫瑰精油为我缓解咳嗽，但这次......

    他突然弯腰咳嗽，胸腔里发出的声响如同生锈的铜铃，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莦植轻轻按动墙上的暗纹，全自动诊疗床从地面缓缓升起，床垫表面的《千里江山图》在感应到人体温度后，青绿色的山峦开始流动，云雾在峰峦间萦绕。请躺下吧，纳赛尔先生。

    她调出全息病历，注意到对方瞳孔在看到动态古画时微微收缩，我们的诊疗会从嗅觉记忆唤醒开始。

    当纳赛尔褪去上衣趴在诊疗床上时，莦植终于明白他为何辗转全球名医。背部纵横交错的疤痕像干涸的河床，从肩胛延伸到腰线，最新的烧伤痕迹还泛着粉红，显然是近期在光伏施工现场发生的意外。这些创伤性疤痕压迫着肺部神经，传统医学难以根治，却给了嗅觉诊疗发挥的空间。

    量子香雾机开始运作，纳米级桂花精油混着薄荷醇的清凉雾气，随着《阳关三叠》的古琴声弥漫整个房间。莦植在空气屏上调整分子配比，当第三滴龙涎香精油融入香雾时，墙上的全息投影突然变化

    ——

    虚拟的雕花窗棂打开，一轮银月升起，月光穿过窗纸上的青鸟剪影，在纳赛尔的背上投下振翅欲飞的光影。

    这是......

    纳赛尔的声音带着惊讶，咳嗽声却渐渐减弱。他感受到某种温热的气流顺着疤痕游走，仿佛童年时在波斯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