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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具遗体,其中就有个穿旗袍的女人。后来有人说,看见他半夜在焚化间烧纸钱,对着3号炉磕头。

    砧板突然发出咔嚓声,刀刃卡在骨头上。李姐的脸色发白:小王你记着,晚上听见冰柜响别去看,要是看见穿旗袍的女人...她猛地转身,继续剁骨,力道大得像是在发泄,就当没看见。

    当晚十一点,我在值班室批改火化单。老式座钟的齿轮发出艰涩的转动声,突然,停尸间方向传来咣当一声,像是铁门被撞开。

    我握紧手电筒冲过去时,走廊尽头的声控灯正在明灭闪烁。27号柜的门大敞着,钢架床空荡荡的,只有一片月白色布料挂在柜门上。走近细看,布料边缘有焦痕,正是那天焚化的旗袍碎片。

    啪嗒,水滴声从头顶传来。我抬头,天花板上渗出暗红的液体,顺着管道滴落在地,形成蜿蜒的血线,直指墙角的储物柜。

    储物柜的门虚掩着,里面堆着旧工服和生锈的工具。当我的手电光扫过最下层时,呼吸几乎停滞——那里蜷缩着具干尸,身上穿着半件残破的旗袍,脚踝处的蝴蝶胎记清晰可见,只是皮肤早已风干成褐色,眼窝深陷,像是被人剜去了双目。

    砰!

    身后传来铁门关闭的巨响。我转身,看见老陈站在停尸间门口,手里握着把生锈的铁铲,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谁让你乱翻的

    他的视线落在储物柜里的干尸上,喉结滚动:十年前...她从炉子里爬出来了。老陈突然笑起来,笑声像破风箱,你以为焚化炉能烧尽怨气那天我看见她站在炉门前,旗袍上没半点火星,肚子还鼓着,就像...就像怀着孩子。

    我想起焚化时看见的腹部蠕动,冷汗浸透后背:她到底是谁

    老陈从口袋里摸出个牛皮纸袋,里面掉出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倚在雕花门前,旗袍领口微敞,露出蝴蝶胎记,怀里抱着个襁褓。照片背面是褪色的钢笔字:民国三十六年,林婉清与女婴,城西寓所。

    1947年,她死于难产。老陈的声音突然低沉,但有人说,她是被接生婆剖开肚子取孩子,活活疼死的。孩子被送给了军阀太太,她的尸体...被扔进了焚化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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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指划过照片上女人的脸:十年前,我在废墟里发现了这具干尸,她怀里还抱着烧不化的银锁。从那以后,每逢初一十五,3号炉就会传来哭声,像婴儿在火里喊娘。

    远处突然传来铁门晃动的声响,像有人在撞击停尸间的外墙。老陈猛地扯掉工牌,露出脖子上的银链,上面挂着半枚烧黑的锁:去锅炉房拿香灰!记住,千万别回头!

    第三章

    焚骨档案

    档案室的霉味让人打喷嚏。我踮脚够到顶层的旧卷宗,1947年的档案袋上盖着机密红章,封口处的火漆印早已开裂。

    里面掉出张泛黄的审讯笔录,落款是城西警察局:

    接生婆王李氏供认,受军阀吴明山指使,对孕妇林婉清施用催产药,致其子宫破裂。婴儿取出后存活,由吴太太收养。林氏遗体...由城南焚化场处理。

    笔录边缘有行小字,像是后来加上的:焚化场工人陈广业证实,遗体推入炉膛后仍有呼吸,上报后遭训斥,次日被灭口。

    陈广业——老陈的父亲我想起老陈左脸的疤痕,突然意识到,十年前的锅炉爆炸,或许不是意外。

    翻到另一页,是张死亡名单:王李氏全家七口,1947年冬死于急性中毒;吴明山副官,1950年溺毙于护城河,尸体腹部溃烂,内脏不翼而飞;甚至还有老陈的母亲,1962年突发心梗,死时手中攥着半片蝴蝶形旗袍碎片。

    档案最底层,是张手绘的焚化场平面图,3号炉的位置被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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