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让林小满更加不安。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母亲发来的消息：明天和你爸爸来城里，一起吃个饭好久没见陈默了，叫上他一起吧。林小满回复了同意，心中却有说不出的烦闷。她借口要查资料，打发走了陈默，然后鬼使神差地走向了医院的档案室。档案室位于医院地下室，存放着多年来的病历和行政文件。林小满很少来这里，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纸张的气味。她不确定自己在找什么，只是隐约觉得答案可能就在这里。翻找了半小时后，一个标着1998-2003股东会议记录的文件夹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小心地打开，发现里面有几页被撕掉的痕迹。剩下的文件中，频繁出现一个名字：陈志明——陈默的父亲。

    原来你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林小满差点跳起来。齐修远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我...我在查些资料。林小满慌忙合上文件夹，你怎么来了

    齐修远走进来，随手关上门：张院长让我找些旧病例参考。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该不该继续，最终还是开口，关于医院房租的事，我查到一些信息。

    林小满的心跳加速：什么信息

    现在的房东康健实业，实际控制人是陈默的舅舅。齐修远直视她的眼睛，而且涨价是从我成为合伙人后开始的，涨幅高达150%。

    林小满倒吸一口冷气：这...这不可能。默默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确定。齐修远谨慎地说，但还有更奇怪的事。最近半年来，附近社区发生的宠物伤害事件，有80%发生在陈默表弟经常出没的区域。

    林小满的手不自觉地发抖：你是说...中毒事件也...

    我没有确凿证据。齐修远迅速说，但太多巧合了。林小满，我需要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为了医院和动物们好。

    他的语气如此诚恳，林小满不由自主地点头。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再次响起，是母亲：对了，记得提醒陈默别在你爸爸面前提医院股权的事，你知道你爸爸多敏感。

    这条奇怪的信息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林小满记忆的闸门。零碎的片段在她脑海中拼凑：陈默父亲曾经是医院大股东...二十年前那场医疗事故...陈志明的自杀...

    修远，她的声音颤抖，我需要看你的简历。现在。

    齐修远困惑不解，但还是带她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从电脑上调出电子版简历。林小满的目光锁定在教育背景那一栏：

    格林小学2003年夏季交换生项目。

    她的呼吸几乎停滞：你...你小时候是不是参加过阳光夏令营

    齐修远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父亲在美国任教那年，我回国参加的。只去了两周就因为家里有事中断了。

    林小满的世界仿佛在旋转。记忆中的画面清晰如昨日，十五年前的夏天，夏令营里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孩，那个和她一起救下受伤流浪狗并约定长大后一起开宠物医院的男孩。

    小远她轻声说，声音几乎听不见。

    齐修远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你是那个给我贴创可贴的小女孩

    两人对视着，十五年的时光在这一刻被压缩成一个闪亮的点。然而，这个美妙的时刻被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医院前台的紧急通报：有人匿名威胁，如果不让齐修远离开，就将对医院不利。匿名威胁电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伴儿宠物医院激起层层涟漪。林小满放下电话，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又是那种声音处理过的电话，她对齐修远说，要求你离开医院，否则会让我们后悔。

    齐修远的眉头拧成一个结：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我们必须报警。

    报警说什么林小满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