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一组碾压似的获得了胜利，他没有一丝犹豫，便选择了白晏清的班级。

    请苏小姐解释《桃花源记》中阡陌交通的含义。白晏清听见自己声音发颤。监视器红光闪烁，苏曼指尖的钻石美甲磕在课桌上叮当作响，她回答不出来。教室后排忽然举起骨节分明的手，凌越起身时带起一阵雪松香：田间小路交错相通，陶渊明在描绘理想社会的空间秩序。

    弹幕瞬间淹没了摄像老师的监视屏。有质疑苏曼高知人设的，有为凌越替苏曼解围直呼磕到的。

    苏曼红着脸望着凌越，似乎在心中默认凌越是因为喜欢自己才愿意替她回答问题的。

    课后白晏清像往常一样给回答问题，表现优异的学生排队发放小花贴纸，这些小花贴纸可以减免作业，或是在学期结束向自己兑换奖励。

    队伍的最后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与孩子们有些格格不入。

    白老师，我今天回答了两个问题，你可不可以也奖励我小花。凌越摊开有些陈旧笔记本，那是多年前他给自己补课时常用的那本，凌越翻到最后，是自己过去随手涂的两个

    Q

    版小人。

    下午的社团活动，白晏清负责这一次的国学社讲座讲的是《妆台记》，苏曼故意提问道：古代女子点靥是否与白老师的泪痣有关

    凌越突然举起宋代《妆台记》影印本：南宋时期，泪痣称作诗痕，李清照流寓江南时...

    他忽然望向白晏清右眼下方：据说长在此处的，注定要为某人湿透半生诗笺。

    突然间镜头对准了讲台扫过白晏清教案本，最新页批注着李商隐《无题》蜡照半笼金翡翠，墨迹未干处晕染成痣的形状。

    午间休息时，凌越的化妆师不小心打翻香水瓶。蓝风铃香雾漫过监控室，白晏清推门瞬间瞳孔微颤——这是十六岁时地初次相遇，从他校服上记住的味道。

    几天后，节目组采用了突袭直播，镜头扫到凌越在课本的批注：

    《小石潭记》斗折蛇行——类比α粒子散射实验轨迹

    白晏清的声音突然从画外切入：凌同学对物理学有研究

    课后在监视器死角里，凌越再次向白晏清索要小花贴纸，回答一下白老师课上的问题，因为教过我的小月亮...尾音湮灭在苏曼撞翻道具的巨响中。

    那天突遇暴雨，白晏清和凌越被堵在了雨幕外，于是凌越脱下外套罩在两人头顶。

    暴雨砸碎梧桐叶的刹那，凌越拽着白晏清跌进废弃的标本室，湿透的外套正缠住她手腕

    小心着凉。，凌越的体温穿透浸湿的外套。白晏清后知后觉自己正贴着他胸膛，当年被江雨薇泼牛奶的位置，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灼烧。

    惊雷碾碎尾音时，他指尖掠过她发烫的耳垂，十六岁的白晏清在茶水间发呆的画面突然与此刻重叠。不同的是，此刻他的掌心垫在她脑后，檀木标本柜的棱角被体温煨成玉的质地。

    当凌越紧紧用手握住她颤抖的指尖，白晏清突然想起高一那年被撕碎的笔记。那些浸在牛奶渍里的墨字，此刻正在他瞳孔里重生为银河：当年不敢给的答案...他忽然将手覆在她泪痣上，现在说会不会太迟

    当年举报江家的匿名信，是我写的。他突然紧紧握住白晏清的手，教育局收到的录监控，是我父亲投资修复的。

    那晚凌越修复的监控视频，七年后出现在他递给白晏清的

    U

    盘里。当年让他们转学的不是校规，是我用星途做的赌注。

    当年你选择不告而别，我到处找不到你，你也不愿意见我，那我只能站在更高处，让你看见我，这是我为什么选择出道，不仅仅是完成年少时的梦想。

    惊雷劈开雨幕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