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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记忆闸门轰然崩塌:

    6

    时空崩解

    1994年暴雨夜,九岁的他蜷缩在祭坛供桌下。族老们用妹妹的腿骨敲击人面鼓,姐姐林玥的皮肤在鼓架上绷紧成膜。当第一滴尸油溅到他脸上时,成年的自己突然从血雾中走出,将手术刀刺入他锁骨:只有成为祭品,才能跳出轮回。

    现在你明白了林玥的刀尖抵住陈默咽喉,每当你救活一个患者,都是在为祭祀积蓄能量。那些被你治愈的人,最终都会变成焦尸。

    急诊室墙面渗出黑色黏液,1994年的山洪倒灌而入。陈默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空被剥皮,人皮在青铜鼎内拼接成巨大的胎记图腾。护士站的电脑突然自动播放视频——正是妹妹失踪前夜发来的最后讯息:

    画面中的陈曦举着骨雕纽扣,背后祠堂的青铜鼎内漂浮着一张完整人皮。她哭着说:哥,你的白大褂在滴血。

    暴雨中的月亮染上血晕,青萝山祠堂从地底破土而出,与急诊室重叠成量子叠加态。陈默的胎记已覆盖全身,皮肤下凸起无数张人脸,每张都在嘶吼着不同时间线的记忆。

    林玥将人面鼓槌塞进他手中:敲响它,就能终结所有轮回。鼓槌触手的瞬间,陈默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抱着婴儿时期的他站在祭坛。成年陈默的右脸爬满胎记,而婴儿的锁骨光洁如初——原来所谓的换皮祭,不过是把诅咒在时空中无限转移。

    7

    血咒觉醒

    真正的献祭需要至亲自愿。林玥扯开病号服,腹部伤口内嵌着一面铜镜。镜中映出双胞胎胚胎时期的画面:本该是林玥的位置,蜷缩着另一个陈默。

    焦尸群突然集体自燃,绿火中浮现村民生前的最后时刻:他们为躲避泥石流主动走入青铜鼎,用换皮术将灵魂寄生于胎记。陈默的白大褂在烈焰中化为灰烬,露出后背的完整祭祀图——正是妹妹失踪前画的那张。

    当第一声鼓响震碎时空,陈默终于明白:二十年前山洪中逃出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借胎记重生的林玥。他才是被剥离的恶魂,所谓医生人格不过是姐姐制造的记忆牢笼。

    急诊室所有时钟停摆在03:17,林玥消失处遗留的月饼盒渗出黑血。保鲜膜标签上的生产日期1994.09.17突然扭曲成甲骨文祭字,与陈默心脏处的胎记产生量子纠缠般的共振。他掰开月饼,腐肉馅料中嵌着半张人皮——正是二十年前从姐姐身上剥下的那层,内侧用尸油绘制的星宿图与护士站的人皮完全吻合。

    你才是真正的容器。焦尸群在雷暴中化为灰烬,最后一具尸体指向护士站。陈默冲进去时,值班护士正撕下脸皮——溃烂的嘴角赫然是妹妹特有的梨涡,而新生的皮肤上,血色胎记正以每秒三毫米的速度蔓延。

    胎记觉醒的瞬间,陈默的视网膜被强光撕裂。他看见1994年的自己抱着婴儿站在祭坛,成年陈默用手术刀剖开婴儿锁骨,将胎记转移至白大褂内侧——那件衣服此刻正穿在自己身上。时间闭环在此刻崩解,急诊室地砖裂缝中涌出青萝山的泥浆,裹挟着无数张与自己相同的人皮。

    8

    胎记蔓延

    诅咒通过血液传播。林玥的声音从月饼盒内传出,陈默的白大褂突然自燃,露出后背完整的祭祀纹身——正是妹妹失踪前画的那幅人面鼓咒。纹身在雨中浮空而起,化作血雾笼罩全城。他最后瞥见镜中的自己:右脸的胎记已扩散成红莲状,与护士锁骨处的新生印记构成阴阳图腾。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乌云,急诊室只剩满地干涸的血珠。清洁工拾起月饼盒时,胎记悄然爬上她的手腕——形状与二十年前陈曦画的婴儿如出一辙。远方的下水道深处,青铜鼎正顺着血径漂流,鼎内漂浮着2025年的城市地图。

    时间:2025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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