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暗红液体。

    林夏后退半步，后腰抵住书架。她注意到男人的皮鞋边缘沾着荧光绿的苔藓——这种只生长在废弃地铁站通风井的植物，正是三天前警方在无名女尸指甲缝里发现的物证。

    你到底是谁她摸到书架暗格里的微型录音笔，却摸到一手黏腻。低头看去，笔身缠绕着潮湿的猫毛，在夜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男人突然逼近，呼出的气息带着腐肉的腥甜：还记得你朋友遇害那晚吗她最后拨通的电话，其实是打给你的。他从口袋掏出支老式手机，屏幕上停留在未发送的短信界面，发送时间赫然是凌晨三点——与林夏记忆中白衣女孩出现的时刻分毫不差。

    短信内容只有一行字：猫脸在镜子里笑。

    第十四章

    书店的落地镜突然发出细碎的裂纹，无数道裂痕中，隐约浮现出戴猫脸面具的身影。林夏转身欲逃，却发现所有出口都被黑色塑料袋封堵，袋上印着便利店的LOGO，袋口渗出腥臭的黏液。

    游戏该进入终章了。男人按下八音盒侧边的按钮，盒盖弹开的瞬间，林夏闻到熟悉的薰衣草香——那是母亲遇害前使用的香水味。盒内躺着枚U盘，上面刻着记忆备份0715。

    就在这时，天花板传来抓挠声。数十只眼睛在黑暗中亮起，白猫们顺着通风管道倾泻而下，每只猫的脖颈都系着铃铛。最前方的白猫径直跃向林夏，利爪撕开她的袖口，露出旧伤疤——那是十五年前，她为保护父亲被猫抓伤的痕迹。

    U盘突然自动连接上书店的电脑，投影幕布亮起刺目的白光。画面里，少年时期的林夏蹲在便利店仓库，正用彩笔在日记本上涂鸦。镜头缓缓拉近，她笔下的简笔画逐渐清晰——戴猫脸面具的人，怀里抱着白猫。

    你以为是别人在篡改记忆男人的声音混着猫群的低鸣，其实从始至终，都是你在逃避真相。他摘下帽子，黑色纹路爬满整张脸，我不过是唤醒你内心的...另一个自己。

    窗外惊雷炸响，林夏在闪电的白光中，终于看清男人的脸——那分明是她自己在镜子里的倒影。猫群同时发出凄厉的嚎叫，所有铃铛奏出尖锐的不和谐音，将她淹没在记忆的漩涡中。

    当晨光刺破云层，路人发现书店大门敞开。店内空无一人，唯有监控屏幕循环播放着雪花噪点。在某个像素抖动的瞬间，隐约可见两个身影重叠——穿白裙的少女抱着猫，与戴猫脸面具的人相视而笑，他们的面容，渐渐化作林夏的模样。而街道对面的便利店橱窗上，新贴的招聘启事在风中飘动，招聘对象：夜班收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