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瞳孔在玻璃幕墙上的倒影——那分明是夜枭的脸。全球直播画面在此刻定格，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弹出新邮件，标题是《人类补完计划2.0启动书》，发件人显示为林雪薇的脑波频率编码。

    第十章

    万家灯火

    剪彩红绸在粒子共振刀下碎成基因链图谱，陈青阳握着镀金剪刀的手突然颤抖——红绸纤维在显微镜视角下，竟是数以万计的TS编码在游动。新任秘书长颈间飘来的忍冬花香里，混着林雪薇人工心脏特有的钯-107衰变气息。

    陈先生，请为人类希望工程剪彩。秘书长眼尾褶皱的弧度与林雪薇分毫不差，袖扣折射的光斑在基金会铜牌上拼出TS-Ω的暗码。无人机群掠过时撒下的不是彩带，而是印着克隆人权益声明的纳米传单。

    礼堂穹顶突然开裂，坠落的不是钢筋水泥，而是三百具透明冷冻舱。每个舱体内沉睡的孩童都长着小糯米的脸，他们手腕的条形码正组成区块链地址——正是陈青阳三年前接收悬赏金的匿名钱包。

    这才是真正的慈善。秘书长扯开真皮面具，露出唐装老者的脸，他手中的紫砂壶突然裂开，爬出机械结构的茶宠，用七十亿人的基因税，供养百分之一的完美进化体。

    陈青阳踹翻捐款箱，飞溅的硬币在空中组成银河系悬臂图案。他忽然认出这是夜枭脊椎烙印的放大版，而每枚硬币的微量元素比例竟与冷冻舱营养液完全一致。全息投影突然播放全球直播，所有接受过基因治疗的儿童同时抬头，瞳孔里旋转着TS标志。

    你送的每份外卖都在采集DNA样本。老者掀开唐装，胸口嵌着林雪薇的人工心脏，雪薇的婚戒里藏着量子采集器，你救下的每个人都是活体培养皿。

    陈青阳拔出藏在剪彩台下的电磁脉冲枪，却发现扳机指纹锁显示着夜枭的DNA序列。基金会铜牌突然液化，露出地底直通近地轨道的电磁弹射井，井内满载克隆体的太空舱正在预热。

    你以为在对抗黑暗老者的白发在粒子风暴中狂舞，你只是帮我们筛选出最完美的战争素体。他按下怀表按钮的瞬间，全球所有电子屏幕亮起陈青阳的脑波图谱——那正是操纵克隆人大军的生物秘钥。

    小糯米的声音突然从太空舱通讯器传出：哥哥，记得冷链车里的棒棒糖吗陈青阳瞳孔骤缩，记忆闪回那个暴雨夜——女孩塞给他的糖果纸，此刻正在掌心显现出反重力公式。

    磁暴云层中降下酸雨，陈青阳在腐蚀性液体里大笑。他扯开衬衣露出心口的TS-000烙印，将电磁枪插进弹射井控制台：你们忘了给我的痛觉神经装限幅器。超载的能源核心喷发时，所有克隆体培养舱的拘束器同时熔断。

    太空舱群如逆向流星雨冲向大气层，陈青阳抱着小糯米的克隆体跃入弹射井。在等离子火焰吞没地底基地的前一秒，他看到全球TS宿主们集体仰头——那些曾被他拯救过的瞳孔里，此刻都燃着觉醒者的金色虹光。

    五年后

    林氏集团顶楼的落地窗前，陈青阳摩挲着复原的婚戒。夜空忽然划过数百道银色轨迹，那是带着TS编码的太空舱重返大气层。身后传来机械义肢叩击大理石的声响，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小糯米正用夜枭的面具当发卡，她新发明的神经接口在月光下流转着万家灯火。

    他们开始称呼我们为第25对染色体。少女的声音混着电子杂音，但我觉得，人类真正的进化应该是......她突然卡壳，陈青阳接住从她耳后掉落的棒棒糖纸，上面歪扭的公式已变成哲学命题：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的基因正在与你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