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面容。

    这是他被苏媛背叛后的第三十七天。

    群租房里的蟑螂、债主不间断的骚扰电话、朋友圈里苏媛光鲜亮丽的新生活——这些都没能击垮他。相反，仇恨像一剂兴奋剂，让程煜每天只睡四小时却精力充沛。

    便利店店员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程煜意识到自己站在这里太久了。他随手拿起一包最便宜的烟，掏出皱巴巴的纸币付账。曾经抽雪茄的科技新贵，现在连二十块的烟都要精打细算。

    找您两块五。店员递来零钱，眼神漠视。程煜接过硬币，塞进外卖制服口袋。这套衣服是他三天前从二手市场买的，连同一辆生锈的电动车，一共花了四百八十元——他秘密资金的第一笔投资。

    雨小了些，程煜穿过马路，走进网吧。劣质烟味和泡面气味扑面而来，他轻车熟路地走向最里面的包间区。7号包间门虚掩着，他敲了三下，停顿，再敲两下。

    进来。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

    包间里光线昏暗，显示器蓝光映照着一张瘦削的脸——唐骏，黑客圈里人称老猫，曾是程煜大学室友，现在经营着一家表面做数据恢复、实则贩卖情报的地下工作室。

    你看起来像坨屎。唐骏递来一瓶矿泉水，眼睛没离开屏幕。他正在同时操作三个终端。

    程煜拧开瓶盖灌了半瓶，抹了抹嘴：比屎强点，至少还能走动路。

    唐骏终于转过椅子，上下打量程煜：所以，你真打算这么做他敲了下键盘，显示器切换画面——苏媛和新锐科技CEO赵世凯在马尔代夫度假的照片，拍摄于两周前。

    程煜的指节泛白，塑料瓶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照片上苏媛穿着比基尼，依偎在赵世凯怀里，两人举杯庆祝。配文是：一周年纪念，最好的生日礼物是你。

    一年前就开始了。程煜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交往才八个月的时候，她就已经...

    不止。唐骏调出另一组照片，是苏媛和赵世凯在不同酒店的约会记录，最早可以追溯到十八个月前，那时你刚拿到A轮融资。

    程煜胃部绞痛，像是被人用钝器反复击打。十八个月前，正是苏媛偶然在同学会上与他重逢的时间。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我需要证据。程煜说，证明她窃取商业机密、转移资金的证据。

    唐骏咧嘴一笑，露出烟熏黄的牙齿：这就是有趣的部分。他调出一段监控视频，显示苏媛深夜进入煜阳科技服务器机房，插入U盘拷贝数据。这是事发前三天拍的，你公司的安保系统有盲区，但她不知道我在核心服务器上装了隐藏摄像头。

    程煜盯着屏幕，记忆闪回——那天晚上苏媛说要去闺蜜家过夜，他还贴心地问她要不要送。

    还有更精彩的。唐骏又调出一组银行流水，过去半年，苏媛的海外账户每月都会收到一笔来自离岸公司的转账，总计四百六十万。离岸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赵世凯的表弟。

    程煜突然笑了，笑声让唐骏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我就知道...那笔消失的六千万流动资金，她不可能全部带走。

    聪明。唐骏点点头，根据我的追踪，其中五千万四百万通过复杂洗钱渠道流入了新锐科技的研发账户，正好是他们宣布收购新技术的时间点。

    程煜站起身，在狭小的包间里来回踱步。每走一步，复仇计划的碎片就在脑中拼接得更完整一些。

    这些足够起诉他们了。唐骏说。

    起诉程煜冷笑，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他们体验我经历的一切——失去事业、名誉、自由，然后在监狱里慢慢腐烂。

    唐骏吹了声口哨：这才是我认识的程煜。不过你现在有什么资本跟他们斗新锐科技市值八十亿，赵世凯黑白两道都有人。

    程煜从外卖制服内袋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