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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平凡之垢

    第一章：锈铁灼心

    苍梧宗的灵脉检测大典在九重天殿举行，青铜香炉中飘出的沉水香混着殿外积雪的清冽，却压不住楚墨掌心的冷汗。他盯着面前泛着微光的测灵盘，玉白瓷盘中央的太极鱼眼迟迟没有转动，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嗤笑。

    杂灵根还敢来检测简直浪费宗门灵香。内门弟子秦昊斜倚在廊柱上，指尖把玩着纯阳灵根特有的赤焰符，火苗在他眉骨投下轻蔑的阴影，我看他连给测灵盘擦灰的资格都没有。

    殿内十二位外门长老端坐云纹屏风前，首座的苍澜子目光扫过楚墨时，瞳孔微微收缩——少年单薄的青衫下，隐约可见颈间挂着的锈铁玉佩，与他藏在袖中的半块残片纹路相似。十年前那场血腥的变种修士清剿夜，楚墨父母临终前拼死护下的孩子，如今竟真的活到了测灵年纪。

    楚墨，灵脉检测三次未显，按宗规——苍澜子的话被殿外风雪打断，测灵盘突然发出细碎的嗡鸣。楚墨惊恐地发现，自己掌心渗出的血珠竟顺着玉佩纹路，在瓷盘上勾勒出扭曲的太极图，黑白双鱼眼化作灰黑色，疯狂吞噬着周围的沉水香雾。

    邪祟！秦昊甩出赤焰符，火苗瞬间化作火蛇扑向楚墨。少年慌忙后退，后腰撞上冰冷的铜炉，锈铁玉佩突然发烫，将他吸入记忆的碎片：母亲临死前将玉佩塞进他手中，血染红的玉佩上刻着模糊的异兽图腾，父亲的惨叫声混着风雪，记住，别信他们说的纯净灵脉……

    测灵盘砰地炸开，瓷片飞溅在楚墨手臂上，竟如泥牛入海般被灰黑色灵能吸收。他望着自己逐渐覆盖鳞片的手背，听见苍澜子厉喝：带下去！即日起禁足杂役峰，三日后发卖凡人界！

    雪夜的杂役峰格外清冷，楚墨蜷缩在柴房角落，玉佩贴胸处传来灼烧般的热意。窗外传来低低的脚步声，青梅竹马苏璃掀开草帘，怀中抱着冒着热气的灵米粥：我看见你的灵能了，是灰黑色的，像……像混沌初开时的雾气。她的三阴灵根赋予特殊能力——能看见灵脉的颜色与流动。

    突然，远处传来警钟长鸣。杂役弟子跌跌撞撞闯入柴房：外门执事暴毙！灵脉全被吸干，尸体上有诡异的鳞片状痕迹！秦昊的怒吼随之传来：封锁杂役峰！变种妖邪就在此处！

    苏璃的指尖掐入楚墨掌心：快走！我看见那些尸体的灵脉残留着过度纯净的金光，不是你做的！但楚墨知道，自己白天失控时，鳞片刻痕曾短暂出现在测灵殿，此刻玉佩正疯狂吸收着夜风中的腐叶浊气，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瞳孔渐渐竖变。

    柴房木门轰然倒塌，秦昊带着二十名内门弟子闯入，清一色的赤焰符在掌心燃烧：杂灵根果然是祸胎！你吸干执事灵脉，还敢伪装成正统修士他抬手便是一记焚心诀，赤红灵火如活物般钻入楚墨眉心。

    剧痛中，楚墨忽然听见锈铁玉佩传来低哑的笑声，记忆碎片再次涌现：父亲曾用同样的灰黑色灵能操控落叶，让枯死的桃树重新开花。他本能地张开手掌，柴房堆积的腐叶突然悬浮，浊气凝聚成狰狞的骨手，生生掐灭了秦昊的灵火。

    这是……尸气！弟子们惊呼后退。楚墨看见自己的手臂已完全鳞化，指尖长出漆黑的爪尖，而腐叶骨手正摇摇晃晃走向最近的尸体，尸体竟缓缓站起，眼窝中溢出灰黑色灵能，听从他的指挥挥拳。

    怪物！秦昊的声音带着颤抖，却仍咬牙催动更强的灵火。楚墨在尸仆的掩护下冲向窗口，却在跃出的瞬间，看见月光下自己的影子——背后竟浮现出半透明的骨翼轮廓。他知道，这不是正统修士的灵气羽翼，而是杂质灵能催生的畸变。

    雪地上，苏璃捡起楚墨掉落的测灵盘碎片，发现瓷片上的灰黑色太极图正在吸收她掌心的三阴灵气，却没有任何侵蚀。她望着楚墨消失的方向，想起他父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