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来,你留在车上,万一有事——
少来。林晚秋打断他,十年前你追着小芸的项链跑丢了,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进去。
他们贴着墙根往工厂走。
风突然变大,吹得铁栅栏哗哗响。
陈默听见里面传来模糊的哭声,像极了小芸小时候怕黑时的抽噎。
他捏紧项链,蝴蝶翅膀扎进掌心。这次,他绝不会再松开。
工厂门吱呀一声开了。
里面的灯突然全亮了。
第10章
移植手术室的惊天反转
工厂里的灯全亮时,陈默的后颈先炸开冷汗。
六七个穿黑背心的男人从铁架后转出来,手里的铁棍在地面敲出闷响。
最前面的刀疤男冲他笑,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陈警官,周总说您肯定会来。
林晚秋把医用手电别在腰间,反手摸出背包里的防狼喷雾。
陈默拽她往墙角靠,余光扫过左侧窗户——铁栏焊得死,右侧门后堆着油桶,都是陷阱。
跑不了。刀疤男晃了晃手机,周总说让我陪两位玩半小时。他歪头,半小时后,手术室的肾该凉了。
林晚秋的指甲掐进陈默手背。
肾——苏小棠说过,周正国的地下诊所总在半夜推走盖白布的小床,床底渗血。
铁棍破空声响起时,陈默把林晚秋往身后一挡。
第一下砸在他左肩,剧痛顺着脊椎窜到后脑勺。
林晚秋的喷雾喷中刀疤男眼睛,男人嚎叫着撞翻货架,金属零件哗啦啦砸下来。
陈默摸出兜里的蝴蝶项链,银链缠在拳头上。
十年前小芸被抱走时,他攥着这链子追出三条街,最后只在巷口捡到半片翅膀。
这次他攥得死,蝴蝶尖扎进掌心,疼得清醒。
陈默!林晚秋的叫声混着玻璃碎裂声。
他抬头看见她被两个男人按在墙上,头发散下来遮住脸。
陈默抄起脚边的扳手冲过去,砸中一人膝盖,又肘击另一人下巴。
血溅到脸上时,他听见警笛声。
老秦的声音从门外炸进来:都住手!
陈默抹了把脸上的血,看见老秦举着枪,身后跟着五个穿警服的人。
刀疤男的手下愣了两秒,有人想跑,被警察按在地上。
老秦走到陈默面前,警帽檐下的眼睛泛红:早该信你。
您怎么......
上周三你给我的碎尸案照片。老秦扯下领口的银哨,三十年前我师父查案时也戴这个。
我托省厅的老同学查,发现近五年临港所有医疗事故档案都被改过。他拍了拍腰间的对讲机,刚和厅长通过话,特勤组十分钟后到。
林晚秋擦着嘴角的血笑了:现在能去手术室了
老秦点头:我带人看住这些废物。
周正国的主力在这儿,手术室防备松。他把配枪塞进陈默手里,留一颗子弹给我。
手术室在工厂地下三层。
陈默摸着墙往下走,手机光照出墙缝里的暗红色痕迹——是血,擦过但没擦净。
林晚秋的手电扫过墙角,铁钩上挂着半截带毛的绷带,像块风干的肉。
到了。林晚秋停在一扇金属门前。
门把手上缠着细铁丝,陈默用指甲挑开,铁丝末端连着微型摄像头。
他扯断线,门咔地开了。
手术室比诊所的大两倍。
无影灯悬在中央,手术台泛着冷光,旁边的仪器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
墙上挂着心电图机,屏幕黑着,像只闭合的眼睛。
没人林晚秋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