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单内力增长迅速,整个人也如同走火入魔一般,异常兴奋,甚至能连续几日不眠不休地训练。
赵邝很快便不再满足于眼前的成果,他迫不及待想看看,凡人是否真的能够拥有法力,于是他吩咐明折将那把藏于书房中的黑玉剑拿出,期盼能有一人如同当年青里一般,以黑玉剑为器,施展法术。
可奇怪的是,黑玉剑一出鞘,便奇怪地嗡鸣起来。
明折拿着它的时候,黑玉剑尚且只是有些异动,可待到修炼了秘法的金鳞卫持剑时,黑玉剑却如同有意识一般,剧烈地振动起来,整个剑身变为血红色,滚烫异常,靠近者无不被灼伤。
除了明桃。
只有在她手中,黑玉剑才如同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剑,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
明折对这些东西极其厌恶,即便当下明桃没有异样,可邪术就是邪术。
他第一次先斩后奏,在毕明和苏敛察觉之前,强硬叫停了秘术的修炼,并且严禁任何金鳞卫再碰有关的东西。
即使现在没有发生任何异常,那以后呢?明折本就对那人一直极为抵触,连带着他的那些歪门邪道,明折也觉得极为危险。
他理解赵邝对于法术因未知而产生的恐惧,因此才对金鳞卫修炼法术之事如此心急。
但他培养金鳞卫是为了保护赵邝,并非让金鳞卫成为试验品。
他向赵邝保证,不需要法术,他也能让金鳞卫成为南越开国以来最锋利的一把剑,剑尖永指皇帝所想的方向。
而金鳞楼,将会成为赵邝最坚实的后盾与底牌,如他一般,永远只忠诚于一人。
当时,赵邝听完明折的理由,一句话也没说。
至此,此事便搁置了下来。
但现在,赵邝重提黑玉剑,又特别提到了明桃,摆明了是要让明桃重新拿起这把剑。
可这把剑是栖和神物,一旦再次现世,无疑是让明桃,甚至于整个金鳞楼成为那些邪教中人最显眼的靶子。
赵邝久久没有听到明折的回答,有些不耐烦地抬眼。
明折终究不忍,心一横,道:“陛下,黑玉剑虽是无双宝物,可当年修炼黑玉剑的心法却并未一同传承下来,只怕无法发挥其实力。
更何况,明桃也多年未曾修炼秘术,只怕黑玉剑在她手上也无法发挥最大的用处。
陛下,或许可以将那封信送出去,栖和那边一定会派人——”只是他话还未说完,就被赵邝愤怒地打断:“不许提栖和!朕不需要他们!”仿佛被踩到了极大的痛处,他的一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与方才的模样判若两人:“只要黑玉剑现世,谁敢赌她到底会不会用?!只要让那帮子邪门歪道看见,他们就会有所忌惮,这就足够了!”似乎仍不解气,赵邝一边说,又一边猛地掀翻了身前桌案。
好的玉石一下混着墨汁碎了满地,发出令人心惊的巨响。
明折一下噤若寒蝉,看着墨汁蜿蜒过金砖,又流至靴边,他缓缓跪了下来,任凭墨汁浸润自己的袍角。
他跪了很久,直到赵邝忽地站了起来,疾走到他的身边。
赵邝抓住他的双肩,眼中是全然的崩溃。
“折弟,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向着他们说话!对抗邪教,本就是他们的职责!你舍不得他们,难道是要我去死吗?你明知道他的厉害,你向我保证过什么的,你难道都忘了吗!”很久之后,明折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从未忘记。
”赵邝没自称朕,他也没自称臣。
上次这样,仿佛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那时,他们身边呼啸的是衔月山的风雪。
而现在,明明置身温暖的清凉殿中,明折却觉得自己的心正一下又一下地被撕扯,一股冷意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