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望舒节当日,沈樾派了府中两位衙役陪着何识安,自己带着明桃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府。
雀牌这种可多人参与的娱乐自然是人越多越有气氛,望舒节当日,几乎所有洛南百姓都会带着自家的桌子聚集至东市钟鼓楼前,祭拜过望舒神后,大家便原地坐下开始打牌。
前面一个时辰算是热场,真正的重头戏开始于戌正,雀使——即上一年望舒节的赢家将会出现在钟鼓楼上,坐一张桌子前充当“擂主”,人人都可上前挑战,不过只能一对一,码分高过擂主时则成为新擂主,循环往复,直至子正挑战结束,最后台上分最高的人成为今年望舒节的新雀使。
雀使的奖赏由洛南当地的商铺自愿提供,因所有商人都希望能在望舒节这样全城百姓聚集的日子宣传自家的货物,大家几乎是争先恐后地报名,每年雀使的奖赏都十分丰厚。
近水楼台先得月,借着住在洛南府的便利,江遥早早就打探好了今年的奖励,除去金箔珠玉华服美食,今年有一件奖赏格外让江遥侧目——一把极其适用于骑战的角弓。
这把角弓的弓身以名贵犀角制成,牛筋为弦,上漆金箔,不惧水火,弹力十足,射程极远,威力极大。
在楼中训练时,他们人手有一把格弓,以绢丝为弦,蜡涂表面,虽也是上好的弓,但终究气势不足,不如这把角弓来得稀有名贵。
强者就该配好弓,而师姐以箭透石,例无虚发的本事,与这把弓再配不过了。
为此,江遥拖着卿珩不眠不休地练了两天。
但当所有人在门口汇合时,一行五人里,却只有沈樾一人黑眼圈深重,其余四人皆是神采奕奕。
这几日,卿晗不知是被谁叮嘱过了,在自己的院子中安安静静的,竟是一点动静都没闹出来。
显而易见,她被憋坏了,一看到沈樾立马便震惊开口:“沈大人练习雀牌当真刻苦!”真正刻苦练习雀牌的明桃卿珩江遥三人:“……”沈樾简直有苦说不出,她倒是宁愿自己在练雀牌,好歹还算过了过牌瘾。
但明桃跟她玩了几把之后便将她打发走了,说是要自己钻研。
她晚上睡不好的原因在于——太亮了!简直是灯火通明,不夜洛南。
她的院子正处在江遥和明桃两人院子中间,不知金鳞卫哪里来的这些豪奢的习惯,点油灯和不要钱一样,左右两个院子一到晚上就亮如白昼,对她进行视觉折磨,好容易用了眼罩睡过去,没多久又会被江遥突如其来一声“完了打错了!”给惊醒。
沈樾几次撸起袖子想出去臭骂江遥一顿,一想起他是为了什么才这么刻苦练习雀牌,最终还是忍了又忍。
思及此,她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江遥,问:“江公子的雀牌练得如何了?”“自然不错!有青公子指导,再加一天一碗补药,今晚绝对能够拿出我最好的状态!”江遥拍拍xiong脯,向沈樾眨了眨眼,大概意思是相信他吧,一定能赢回雀使的荣誉,拿到那把弓箭!沈樾回了个自认为最狠的眼神过去,大概意思是:拿不到你就死定了。
不知江遥理解成了什么意思,竟咧嘴笑得更加灿烂了。
明桃看着两人明显不在一个频道的眼神交流,不知该不该开口提醒,对江遥最好是有话直说。
有回楼中比试她用眼神示意江遥撤退,结果他冲上去就给了别人一剑。
这样的人,是不能指望用眼神能交流得来的。
“你可别说大话,说不定你连明姐姐都打不过呢!”卿晗看着江遥傻乐的模样,凑到明桃身边,骄傲道,“明姐姐这几天也是没日没夜地练呢,是吧,明姐姐?”明桃不动声色地离她远了些,淡淡道:“没有没日没夜,喝药之后会犯困,我也睡了一下。
”说起药,江遥立刻疑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