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古籍裂痕与桂香暗涌
成三角,银铃铛的碎光骤然汇聚,在空气中映出孟婆的虚影——她穿着蓝布围裙,发间别着银桂,与周秀兰的模样渐渐重叠。
“奶奶?”苏九璃颤抖着伸手,虚影却在触及时化作光点,融入她眼尾的胎记。陆明远猛地后退半步,拐杖几乎握不住:“原来……周秀兰当年用自已的魂养着孟婆残魂,就藏在这银铃铛里!”
云萝的翠袖猛地甩过账本,碧光扫过陆明远的古籍:“废话少说!老东西的残魂还在当铺后厨当黑猫呢,你陆家的金光咒能不能镇住,给个准话?”她忽然看见苏九璃发间的银桂,声音骤然放柔,“小九,去把奶奶的蓝布围裙拿来,当年她总说,桂花香能让真相现形。”
当苏九璃抱着奶奶的围裙走出里间时,晨光恰好落在银铃铛上。裂缝处的银桂轻轻颤动,竟在空气中凝成细密的光雨,每滴光雨里都映着奶奶的日常——缝香包时哼的小调,煮桂花粥时溅在围裙上的蜜渍,临终前攥着青铜钥匙的手。
“陆爷爷,”苏九璃忽然开口,将围裙铺在柜台上,“您说苏家渡灵是骗局,可奶奶教我时说,渡灵的第一步是‘见自已’——见自已的执念,见自已的慈悲。”她指尖划过围裙上的补丁,那是十岁那年她玩火烫出的洞,“老东家的执念是孟婆,陆家的执念是规则,而苏家的执念……从来都是‘渡’。”
陆明远盯着围裙上的桂花刺绣,忽然想起千年前周秀兰砍断老东家断手时,围裙上也沾着这样的香。他的拐杖尖在青砖上刻下细小的咒文,却在触及苏九璃掌心时,金光自动散去——那是孟婆魂L对慈悲的本能接纳。
“罢了。”陆明远合上古籍,锦盒推到苏九璃面前,“残片上的往生咒我已洗净,能否唤醒你父亲的残魂……看你的造化。”他忽然看向斩岳,“当年你护着苏明修封印邪祟,如今又护着他女儿——剑灵啊,你这千年煞血,倒是比金光更懂人心。”
斩岳的银发在风中扬起,剑煞却罕见地柔和:“人心若善,煞血亦暖。”他忽然瞥见苏九璃指尖的血珠,袖口轻轻拂过她手背,“去地下室温养残魂,我守在门口。”
当铺的木门在陆明远离开时吱呀作响,林小记的直播声再次传来:“家人们!刚刚拍到陆家爷爷摔门而出!九璃姐姐抱着奶奶的围裙在哭——哎哎哎清瑶姐别抢我手机,绯月你别划镜头!”
苏九璃摸着围裙上的针脚,忽然笑了。云萝将桂花糕塞给她,指尖的碧光替她抹去泪痕;清瑶的镜光化作梳子,替她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绯月则趴在柜台啃糖葫芦,却偷偷用镜光映出老东家残魂变的黑猫——它正蹲在灶台上,对着桂花粥冒热气。
“奶奶,”她对着银铃铛轻声说,“我好像有点懂了。渡灵不是救人,是让每个灵魂知道,有人记得他们的苦,有人愿意等他们回头。”指尖的血珠滴在围裙上,竟开出细小的银桂,与铃铛裂痕处的光遥相呼应。
斩岳站在地下室门前,听着身后传来的笑闹声,忽然想起千年前那个蹲在忘川边的小姑娘。她捡起他这柄断剑时,发间别着的银桂,也是这样在风中轻轻摇晃。他指尖凝出冰棱,在门框上刻下新的咒文——不是镇邪,是护心。
而老东家的残魂躲在黑猫身L里,望着云萝系着周秀兰的蓝布围裙煮粥,忽然想起孟婆说过的话:“执念如茧,心香可破。”他舔了舔爪子上的桂花蜜,忽然觉得,这场跨越千年的局,或许从苏九璃第一次将血滴在斩岳剑刃上时,就已经写下了不通的终章。
阳光穿过当铺的窗棂,在多宝格间投下细碎的影。苏九璃抱着奶奶的围裙坐在鼎炉旁,银铃铛的碎光落在手札上,将“当铺收邪,斋中渡灵”八个字映得发亮。她忽然明白,所谓阴阳当铺,从来不是收邪之地,而是给所有迷途的灵一个机会——像奶奶熬的桂花粥,像斩岳的剑煞,像清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