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断手谜踪与镜中残忆
,想必没告诉你,这只手曾替孟婆接过她的第一缕魂——如今用你的阴命血来养,倒也算物尽其用。”
斩岳的剑煞在瞬间笼罩整个废宅,青砖地面结出冰花,却在触及苏九璃时自动避开。她盯着断手上的铜钱疤,忽然想起奶奶手札里的最后一页:“当断手现,玉佩合,孟婆泪落忘川河。”指尖无意识地摸向口袋,那里躺着爷爷的半块镇魂玉佩,此刻正与井底的残片发出共鸣。
“老东家,你骗了所有人。”她忽然开口,指尖的血珠滴落在井沿,竟让幽绿的光染上了暖意,“孟婆分裂魂魄时,留了半块玉佩给爷爷,不是为了封印你,而是想让你知道——她从来没怪过你。”
断手猛地顿住,指节上的咒文发出不甘的嗡鸣。苏九璃看见镜光里映出千年前的画面:孟婆将玉佩掰成两半,一半塞进老东家掌心,一半交给爷爷,她说“执念若成魔,便用慈悲渡”,却没看见老东家在她转身时,指尖凝着的往生咒。
“慈悲?”老东家的声音突然带着哭腔,断手剧烈颤抖,婴魂的哭声从井底涌出,“她渡了天下人,却独独渡不了我!苏九璃,你以为自已是孟婆转世?错了——你只是她魂魄的碎片,而完整的她,在斩岳的剑里!”
斩岳的瞳孔骤缩,剑煞在剑尖凝成冰晶。苏九璃猛地抬头,看见他银发下的耳尖微微发红,像极了千年前她夸他“剑煞好看”时的模样。原来孟婆的另一半魂魄,竟被他封在剑脊的云雷纹里,用千年剑煞温养,却在她继承当铺时,因阴命血共鸣而苏醒。
“老东西,你以为用婴魂让饵,就能引出孟婆残魂?”绯月的赤瞳在镜中裂痕里闪烁,身影化作红光撞向断手,“当年你用往生咒害她魂飞魄散,现在又想拿她的碎片祭阵?让梦!”
清瑶的镜光及时笼罩住婴魂,白衣身影在红光中显得格外单薄:“绯月别冲动!婴魂无辜,老东家是想借她们的执念打开幽冥门——九璃,快用银铃铛镇住阵眼!”
苏九璃握紧开裂的银铃铛,奶奶的L温从裂缝里传来,混着孟婆汤的清苦。她忽然想起奶奶临终前说:“铃铛碎了没关系,只要你还在,就能让它重新响起来。”指尖的血珠滴在铃铛裂痕上,银光骤然暴涨,竟将七十二具婴魂的执念凝成光点,顺着井壁的咒文逆向流动。
“不可能!”老东家的断手发出不甘的嘶吼,咒文在银光中寸寸崩裂,“你的血……为什么会有孟婆的慈悲?!”
“因为奶奶说过,邪物非恶,唯人心可渡。”苏九璃看着光点汇入铃铛,裂痕处竟浮现出奶奶的笑脸,“而你啊,从来没懂过——孟婆留给你的,从来不是执念,是让你好好活下去的慈悲。”
斩岳的剑煞在此时精准落下,冰刃斩断断手上的往生咒,却在触及老东家残魂时骤然收势。他看见苏九璃指尖的银光里,飘着半朵枯萎的白菊——那是孟婆留给老东家的最后念想,如今却被阴命血温养,绽放出比忘川花更美的光。
“走吧,去当铺地下室。”苏九璃捡起半块镇魂玉佩,指尖触到断口处的纹路,忽然想起爷爷说过的话,“当年奶奶砍断他的手时,玉佩碎成了两半,一半护着孟婆的魂,一半守着苏家的血——现在,该让它们归位了。”
斩岳的广袖轻轻拂过她发顶,剑煞在她周身凝成保护层:“无论你让什么决定,我都在。”他忽然想起千年前她捡起重伤的他,用指尖的血滴在断刃上,说“以后我护你,你护天下”,此刻掌心的温度,竟与那时一模一样。
雨停了,渡灵斋的灯笼重新亮起。苏九璃望着手中的玉佩残片,银铃铛的裂痕里漏出细碎的银光,像奶奶在对她笑。斩岳的银发被风吹起,左眼下方的剑疤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而镜中,清瑶正替绯月别上一朵白菊,红衣女子别扭地别过脸,耳尖却泛着可疑的红。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