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另一个日志里，他声音低沉，带着疲惫：压力太大了……小墨，你说，我是不是太急了

    他甚至对着AI吐槽，堂叔那边最近动作有点多，他提的那个合作方案，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说不上来。

    苏曼靠在椅背上，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文字记录和对应的音频波形。这日志里的秦墨，会笑，会烦恼，会不安，甚至还会跟自己的AI小墨说心事。这和外面那个冰块一样的秦墨，简直判若两人。那个叫秦浩宇的堂叔……苏曼指尖敲击着桌面，眼神变得深邃。这浑水，比她想的还要深。

    五千万，买的可不止是修车，可能还附赠了一场豪门恩怨大戏的现场直播票。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非但没觉得麻烦，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这活儿，越来越有意思了。

    3

    危险游戏与懂王AI

    苏曼决定换个策略。单纯的技术修复似乎触及不到更深层的东西。她翻阅着之前恢复的那些零碎日志，里面记录着秦墨和小墨曾经的互动模式——轻松、默契，甚至有些依赖。

    她清了清嗓子，对着操作台的方向，用一种尽可能模仿小墨日常、略带服务性的语调开口：先生，根据外部环境监测，今日空气质量优，PM2.5指数低于20，适合短时间户外活动。是否需要为您规划一条附近的散步路线

    工作室里只有设备运行的低微嗡鸣。秦墨原本靠墙站着，闻言，视线从一台拆解下来的传感器上移开，落到苏曼这边的控制屏幕上，停留了几秒。他没看苏曼本人。

    不用。他的声音依旧平直，但比之前的单音节回应多了点内容。

    苏曼心里有了点底。她继续尝试，调取日志里秦墨提及过的一个偏好：检测到您的常用放松音乐播放列表‘深空爵士’已同步至本地，是否现在开始播放

    秦墨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他甚至微微侧过身，面对着屏幕方向，像是在认真考虑这个提议。最终，他还是吐出两个字：不必。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很快移开视线，反而多看了屏幕几眼，似乎在辨认着什么。苏曼注意到，他放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这微小的变化，像是在厚厚的冰层上敲出了一丝细微的裂纹。苏曼没再继续，怕过犹不及。看来，这条路子有点意思。

    隔天下午，工作室的门被敲响了。进来的人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看起来就很贵的点心盒子。

    苏小姐吧我是秦墨的堂叔，秦浩宇。他主动伸出手，笑容温和，冒昧打扰，过来看看阿墨，也感谢你对他的帮助。

    苏曼擦了擦手，象征性地握了一下，触感干燥而有力。秦先生客气了。

    秦浩宇的目光快速扫过工作室内复杂的设备和那辆半残的房车，最后落在秦墨身上。阿墨，感觉怎么样

    秦墨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秦浩宇也不尴尬，转向苏曼，语气带着关切：苏小姐，这车的修复难度很大吧尤其是那个AI系统，听说损坏得特别严重

    确实棘手。苏曼避重就轻，核心硬件烧毁，数据链断裂，很多东西得从底层重建。运气好的话，能恢复基本功能就算不错了。

    哦是吗秦浩宇放下点心盒子，走近几步，像是随意地问道，那在修复过程中，有没有发现……比如，系统记录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事故相关的数据什么的

    苏曼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目前抢救出来的都是些底层驱动和碎片化的用户习惯数据，不成体系。事故相关的记录区损毁最严重，基本没剩下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她摊摊手，一脸我也没办法的专业无奈。

    秦浩宇盯着她看了几秒，脸上的笑容似乎更深了些：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