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回应。

    苏婉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瘫软在地上，目光呆滞，像个破碎的瓷娃娃。

    沈砚的死对她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虽然她从未对沈砚表达过自己的心意，但那份深埋于心底的倾慕，早已在她心中扎根发芽。

    如今，这颗种子还没来得及破土而出，就已枯萎凋零。

    两人就这样，一个哭得肝肠寸断，一个沉默得如同死灰，在通道的出口处坐了很久很久。

    直到天色渐暗，寒风刺骨，柳含烟才意识到，她们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沈砚用生命换来了她们的生机，她们不能辜负他的牺牲。

    柳含烟颤巍巍地站起身，将苏婉扶了起来。

    苏婉像丢了魂一样，任由柳含烟摆布。

    柳含烟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悲痛，一步一步地向山谷外走去。

    夕阳西下，将她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如同两个孤独的幽灵，在荒凉的山路上缓缓移动。

    柳含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她只知道，她要活着，要带着沈砚的希望活下去。

    她要报仇。

    柳慕云和那个神秘人，他们欠沈砚的，欠沈家的，她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这不仅仅是为了沈砚，也是为了她自己。

    她要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阴谋诡计，统统揭露出来，让那些作恶多端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仇恨，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在她心中翻腾，灼烧着她的每一根神经，支撑着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她不知道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

    但她知道，她必须要去做，这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夜幕降临，寒风呼啸。

    柳含烟紧紧地抱着苏婉，试图用彼此的体温驱散寒冷。

    苏婉的身体冰冷得像一块寒玉，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所有感知。

    柳含烟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知道，苏婉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她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远处的山谷，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柳含烟不敢回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回去，回到那个埋葬了沈砚的地方。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双腿已经麻木，身体也快要支撑不住了。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远处出现了一丝微弱的灯光。

    那灯光，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给了她希望，给了她力量。

    她咬紧牙关，拖着疲惫的身躯，朝着那灯光的方向走去。

    那灯光越来越近，越来越亮，也越来越清晰。

    柳含烟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座府邸，一座她无比熟悉的府邸——将军府。

    她回来了，带着满身的伤痕和无尽的悲痛，回到了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却只剩下冰冷和死寂的地方。

    10

    柳含烟脚步虚浮，像一缕飘零的柳絮，被风裹挟着回到了将军府。

    苏婉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一路上，沈砚温润如玉的笑，在她脑海中一遍遍回放，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她的心。

    他曾说过要带她去看塞北的雪，去看江南的烟雨，如今，都成了泡影。

    世界在她眼中失去了颜色，只剩下无尽的灰暗。

    将军府朱红的大门，往日里是那样的喜庆，此刻却像是在嘲笑她的悲痛。

    老仆林老颤巍巍地迎上来，看着柳含烟失魂落魄的模样，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