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过的烤焦鸡毛掸子。
师父...我嗓子哑得像砂纸,您这造型,比我上次御剑翻进猪圈还狼狈。
他唰地直起腰,耳尖通红:谁、谁守了你三天三夜
要不是白小师弟煮醒神汤,我早困得栽进你药碗里!
三天
我脑子嗡地响——晕倒前那青黑指甲、黑斗篷的话,又像被揉皱的纸团,在记忆里乱扑腾。
后颈的红印跟着发烫,我摸着脖子嘟囔:那声音说...灵根是他的...
师父的手突然攥紧我被角,指节发白:小跳,你听我说——
师兄!门哐当被撞开,白无咎抱着个大竹篓冲进来,发带歪在耳后,我、我在后山挖到紫灵草了!
听说能镇阴煞!
竹篓里的草叶上还沾着泥,白无咎蹲在床边,认真把草叶子一片一片理齐:我问了药童,说要晒三个日头...小跳你别怕疼,我、我再去挖!
我盯着他鼻尖的泥点,突然笑出声:小白师弟,你这哪是挖草
分明是滚了半座山吧
师父突然抬手揉乱白无咎的呆毛:笨手笨脚的,先去把脸洗了。他转身时我瞥见他袖口——是我昏迷时攥皱的,边角还沾着我吐的药渍。
调养那几天,师父跟换了个人似的。
从前我练剑摔个狗啃泥,他能笑够三柱香;现在我刚踉跄半步,他比我还先扑过来,活像守着瓷娃娃的老母鸡。
直到第五日清晨,我蹲在桃树下偷练他的《惊鸿剑诀》。
第三式穿云使到一半,剑尖突然往左偏半寸——像被谁拽了小辫子似的。
哎我蹲在地上画剑谱,突然拍大腿,师父这招有问题!
正擦剑的师父手一抖,剑穗砸在他脑门上:小跳,你又作什么妖
您看!我揪着他袖子往剑谱上指,第三式收招时,腕子要压三分,可您总习惯多转半圈——上次我御剑翻进菜窖,就是学您这毛病!
师父的眉毛慢慢竖起来:你、你说我剑诀有漏洞
真的!我掏出自己画的改良图,要是把收招的弧度改小,剑气能多劈半丈!
上次您劈断的那棵歪脖子树,要改了能直接砍成三段!
他盯着图看了半柱香,突然把图往怀里一揣,耳尖红得滴血:敢说出去打断你腿!
这是...这是为师当年故意留的破绽,专坑偷学的贼!
我缩着脖子点头:师父我错了!我保证不说!
保证他抄起拂尘作势要抽我,你上次说绝对不偷尝炼丹房的醉仙果,结果把丹炉炸出个窟窿!
我抱着脑袋躲:那能怪我吗谁知道醉仙果泡了酒更甜啊!
正闹着,山门外突然传来清越的剑鸣。
云隐山凌霄子听着!
我扒着窗户往外看,就见个穿紫衫的少年立在青石板上,腰间玉牌刻着沧浪宗三个金纹。
他甩了甩剑穗,声音像冰碴子:三日后卯时,广场比剑。
输了,便承认云隐山收废物!
师父的手突然收紧,指节泛白。
我盯着他袖中露出的半张剑谱——正是我改的那页。
师父...我拽他衣角,那、那剑诀的事...
我应了。他打断我,转身时眼底翻着暗涌,当年被沧溟那小崽子阴了,这次...该算总账了。
我攥着衣角跟在他身后,看他背挺得笔直,却在没人处偷偷揉了揉手腕——那是他当年被阴煞爪所伤的旧疾。
第三日清晨,广场的青石板被踩得咚咚响。
我挤在人群里,看沧浪宗的紫衫弟子立在中央,剑鞘上的银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身旁站着个穿玄色锦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