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笑了笑,玉牌上的红光映得他眼尾发红,你家少主的流言还没散完,云隐山若真死了人,你猜仙盟会审谁的责任
冷川咬了咬牙,剑尖当地砸在我脚边的石头上,溅起火星。
我膝盖一软差点栽倒,被师父捞进怀里——他伤得重,手却还紧攥着我的腰带,像怕我又御剑翻到悬崖底。
后来古墓里的好东西到底被玄风捡走了。
我蹲在洞口数蚂蚁等师父疗伤,听他嘀咕:那光像极了你炸炉的火苗。我缩缩脖子:上次炸了厨房,厨娘追着我跑了三里地。师父咳嗽两声:所以这次炸的是古墓,下次是不是要炸沧浪宗山门
回山那天,山门前的公告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我踮脚挤进去,差点被口水喷成落汤鸡——
沧浪宗少主沧溟,三日后于云隐山演武台比武招亲!胜者娶他为妻,他便撤销‘云隐山收容废物’的流言!
白纸黑字,底下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剑,像我第一次画符的水平。
我手指戳了戳公告:娶他他是男的啊
旁边小师妹戳我后腰:重点是‘撤销流言’!现在全仙门都在传咱们山收了个御剑必翻、炼丹必炸的废物——她看了我一眼,声音越说越小,就、就比如某个总把止血散当糖豆吃的。
我摸了摸腰间的小葫芦——里面确实装着止血散,上次被冷川划伤,我连吃了三颗,甜滋滋的。
回竹屋的路上,我踢飞块小石子。
师父靠在竹椅上敷药,伤处还渗着血:怎么想去
我想去。我蹲在他脚边,但我打不过沧溟。上回他用剑鞘敲我,我躲都躲不开。
师父突然用剑鞘顶了顶我额头:躲不开不会跑你御剑翻车的本事,全修仙界找不出第二个。
我抬头看他,他耳尖有点红:咳,我是说...输了也没关系。你炸了十二座炼丹炉,我不还是没赶你下山
那天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迷迷糊糊听见竹帘响,眯眼一看——师父裹着伤药,举着根树枝当剑,在院里比划:刺过来要沉肩,翻车要抱头,被追着砍要往厨房跑...
我憋着笑翻身,听见他小声嘟囔:小跳那脑子,不提前教二十遍,上台得被沧溟戳成筛子。
第二日清晨,我端着粥撞破他举着树枝对空气挥剑。
他动作僵在半空,药布滑到眼睛上:我、我在...练剑!
我把粥递过去:师父,您昨天教的‘被追砍往厨房跑’,是怕我饿肚子吗
他耳尖红得能滴血,打翻粥碗溅了满手:谁、谁管你饿不饿!快喝药!
三日后,演武台围得水泄不通。
我站在台上,盯着对面的沧溟——他穿得比过年还花哨,剑尖挑着块红绸,像要真办喜事。
云小跳。他笑起来像只偷了鸡的狐狸,你若赢了,我便娶你,顺便收回那些流言。
我攥紧拳头:我要是输了呢
输了他扫了眼台下的师父,便让你师父讲讲,二十年前在苍澜山,被我用木剑挑了剑穗的事。
台下突然炸开一片抽气声。
我转头看师父——他站在第一排,脸色白得像刚喝过十碗止血散,手指死死攥着剑鞘,指节泛青。
沧溟的声音像根针,扎得我耳朵疼:怎么凌霄子长老,不敢认当年你说‘十年后必赢’,结果十年又十年,连徒弟都是个废物——
住口!我吼出声,喉咙发紧。
剑穗在风里晃,我突然想起昨天夜里,师父举着树枝教我挥剑时,剑鞘里漏出半截断剑,正是二十年前那柄醉月。
沧溟的剑指过来,我盯着他腰间的玉牌——和古墓里玄风拿的那块,颜色像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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